变故来的一瞬间,纪朗是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明明在背后的太阳突然出现在了前方,强烈的光芒刺的他眼睛生疼,想刹车停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车子已经在野草丛生的地上被迫停下。
没办法保持平衡的他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明明上一秒眼前还是平坦的公路和远方带着雪顶的小山峰,下一秒就变成了草比人高的荒野,还有连绵不断的大山。
纪朗愣了几秒钟之后爬起来回头去看,一样的野草和山脉,完全找不到他来时的痕迹。
四周安静的可怕,偶尔才会传来一两下鸟叫,伴随着悠长重叠的回声,显得他砰砰砰的心跳声格外的大。
心里默念了好几句冷静的纪朗,悲催的发现完全没办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慌乱中只能做出原路返回的决定。
推着车子,在除了野草根本看不见前面是否有路的山里,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力竭的他,不得不相信,自己遇到了灵异事件,他找不到来时的路的了,他回不去了。
这一刻,他无比希望自己是在梦里,因为燥热与紧张挽起袖子露出来的手腕上,被各种野草划出来的血痕隐隐作痛,还要手臂和腿上传来的酸痛感,都在提醒自己,这不是梦。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突然想起来差点被遗忘的手机,心惊胆战的掏出手机那一刻,纪朗默默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没有信号。
摘下手套解锁,然后看着屏幕左上角那四个点,以及旁边“无服务”三个大字,纪朗觉得自己这个手机,现在只能用来写遗书了,甚至大概率不会被看到。
坐在倒下的车子上休息了一会儿,起初慌乱的情绪渐渐散尽,纪朗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刚被强压下去的恐惧感再次涌上心头。
这一片片一两米高的野草,还有两边山上,几人抱的参天大树比比皆是,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危险。
而且草这么厚,蛇虫应该不会少,想想自己居然横冲直撞的在这种遍布危险的地方走了十几分钟,他想,自己之前学的那些野外求生技能被狗吃了。
起身将倒在地上的车子扶起来,纪朗开始解他用来固定行李的工兵铲,到了野外,这可是个好东西,既能当武器又能当工具。
不过现在问题也来了,工兵铲被解下来了,他的这两个大驮包应该怎么办,这荒郊野岭的,还没摸清具体什么情况,他只有这些有限的物资,肯定不能扔了。
将车子固定好,他拿着工兵铲拨开挡着视线的杂草,往山坡上看了看,发现有一些矮小的树木,爬上去挑了一棵看上去还算结实的就砍了起来。
工具顺手,一会儿的功夫就砍好了,将多余的树枝树杈砍掉,只留了树干用来代替工兵铲固定驮包。
重新固定好,将工兵铲放在顺手的位置,有突发情况的时候可以立马拿起来,纪朗又推着车出发了。
只是这山下实在是难走,草挡着视线也看不到前方的情况,还要小心地上有没有带刺的草堆扎车胎。
纪朗边推着车艰难的往前走,用着他有限的野外生存知识思考着,野外扎营的装备,药品,食物,目前都有,但是他的水不多了,最多只能顶一天,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找到水源。
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马上十二点了,最好能在天黑之前找到有水的地方搭帐篷。
只是看了眼现在还在侧后方的太阳,这个角度怎么看也不是十二点的样子。
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是上午还是下午。
幸运的是,太阳是往上升的趋势,且下午两点左右,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的纪朗,终于听到了水流声。
循着声音又走了几十米,一条小河就出现在了眼前。
看上去应该是从山上下来的水,水流很急,但很是清澈干净。
纪朗在四周寻了些枯木和树叶,拿出包里的打火机和高压锅,简单搞了些粥吃了。
他心里有点小庆幸,还好买了点米和面,要不然这会儿他可能得考虑挖野菜充饥。
吃饱喝足休息了一会儿,把火堆收拾了,纪朗决定在附近看看有没有落脚点。
找了个茂盛的草丛,将自行车和行李藏好,虽说目前这个地方看起来荒无人烟的,但是万一呢,这可是他现在的全身家当,要是被其他人或者动物顺走了就糟糕了。
拿着工兵铲背着包,纪朗开始往山上爬。
边走边看,好看有一部分草和树是他认识的类型,比方说河边的芦苇,还要山上随处可见的马齿苋和蕨菜。
最起码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不至于活生生的饿死。
找了半响,终于在半山腰的位置找到了一个好点的扎营点。
是一块斜凹进去的平地,纪朗简单的把一些碍事的杂草清理好之后看了看,挺适合搭帐篷,位置不起眼,还能挡风避雨。
找好位置,纪朗又往山上高处走了走,先看看这里具体的地理环境。
连绵不断看不到头的山峰还有一望无际的荒野,无端的让人心慌。
纪朗到现在都还在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梦,这种不真实感让他到有些恍惚。
不知道还在废弃房的杨老师和老张,联系不上他了之后会不会返程,可别傻乎乎的在原地挨冻。 毕竟,谁能想到他骑着骑着自行车就能穿越了呢。纪朗是个骑行爱好者,这是他为了庆祝大学毕业,特意制定的骑行计划。这次的计划是走318去拉萨,还和骑行协会的朋友约好了在拉萨碰头。
他是在本地上的大学,领了毕业证那天,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外婆知道他回来,锅里给他留了饭,一盘小炒肉,还有一盘青菜。
老太太去诊所给自家老头送饭去了。
纪朗边吃饭边刷视频,有个视频讲四维空间的,想法很有意思。
说的是不同的时空像是一条条不断蔓延的直线,每条线都有自己的方向,但偶尔会有两条线短暂的交汇,之后便向着各自的方向重新出发,从此再也不会相遇。
他也就是看个乐子,看完就忘了,没往心里去。
把留下的饭菜吃干净,纪朗整理了一番出行的装备。
这些东西他准备了好几个星期了,现在只需要按着杨老师发给他的注意事项再清点一下。
杨老师是他高二寒假的时候在骑行路上认识的,那时候他接触骑行时间不长,没有什么经验,查了查大概的注意事项,就单枪匹马上路了,全靠一腔热血。
在路上遇到了杨老师和他的两个同行人,一起作伴骑了一段时间,然后各自留了联系方式。
后来,在知道纪朗试图在海拔三千米的地方用炒菜锅煮饭之后,无奈的成为了纪朗的骑行老师。
他带的行头不算多,夏季天热,就算是晚上在野外搭帐篷也不会冷,带着必备的生活用品和救急工具就可以,保暖的装备可以先不带。
到时候进藏之前去置办一下物资,补充一下保暖防寒的装备就可以。
给家里人说了一声,纪朗就出发了。
刚开始骑行的时候,外婆一直不放心,每次出发之前都千叮咛万嘱咐的,外公甚至诊所都先关了门,一路上跟着他,就怕他出事。
这几年下来,家里人也渐渐习惯了。
一路上边骑车边看风景,行程比之前计划的慢了一些,偶尔找不到废弃房只能在野外扎帐篷的时候,他还会带着自己的工兵铲去树林里找找自己认识的蘑菇和野菜。
顺便拍一些视频,自己剪辑好发在网上,点击量还不错,他也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取一些收入。
走走停停的,纪朗到林芝的时候,已经八月底了。
今年的天气有些异常,刚立秋没几天,温度就下降的厉害,看天气预报最近还会降雪。
意料之中的,天气预报不太准确,三天后的大雪在纪朗到林芝当天就下了。
好在纪朗赶在降雪之前进了市里,难得的住了一晚上酒店。
杨老师和同行的老张,保暖装备不齐全,原本计划到了拉萨再补充,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雪困在了路上。
骤降的气温加上3000多米的海拔,两人担心冒进会引起失温,在路边找了废弃房扎了营,拜托纪朗给他们带些保暖的衣物。
一大早,雪已经停了,早晨的太阳带着些许橘色,映在大片大片的雪地上。
明明是暖色调,却有一种莫名的冷冽感。
纪朗去买了抓绒衣,羽绒外套和棉鞋,保险起见又买了羽绒被和毛毯。
这些负重会加大他的骑行难度,但是早上他在电话里听杨老师说话带着些鼻音,想来昨晚冻的够呛。
可能需要修养两天,到时候这些东西分一分,也不会超负重。
又去买了一点米面和蔬菜,补充了盐和调味料,虽说包里备着的药还没用完,但他还是去买了感冒药和退烧药。
都是些必备的东西,每到一个新的地方,纪朗都会补充好。
将工兵铲固定在车后,像担子一样,一边是他本来的包裹,一边是他今天刚刚置办的防寒装备,最后把吃的东西固定在车头上。
点开杨老师发来的定位看了看距离。
现在是早上九点多,心里算了一下时间,按平时的速度可能十二点半左右就能到他们那边。
现在路上有雪,虽说车子防滑,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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