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出生到现在,还不曾经历过这种阵仗的原主儿子和儿媳妇在忍受了数月以后,终于有些扛不住了。
就在他们犹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放下架子,主动对楚妙璃服软的时候,他们那没事有事就会被人砸上一两个臭鸡蛋的大门口,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浑身都散发着阴郁之气的不速之客。
“你……你是什么人?想……想对我们做什么?!”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悍妇抱着孩儿护着丈夫战战兢兢地冲着拄着一根拐杖,对他们一家三口笑得一脸和蔼可亲的老妪高声质问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只知道自从这个人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们家以后,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就不受控制的爬了满身。
与之同时,更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恐惧本能在拼命的叫嚣着让她赶紧逃命!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丈夫和孩子逃命!
虽然垂垂老矣,但精神却异常矍铄的老妪饶有兴致的看着悍妇上上下下的不住打量,“看样子,你那婆婆也是徒有虚名啊,”她一脸惋惜的不住摇头,“像你这种天生五感灵慧的人,她不仅没想着要好好的把你收归门下,相反,还继续由着你作为一个普通人庸碌一生,哎呀呀,真是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
那老妪一边喋喋不休的感慨着,一边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近不住往后退的悍妇,“如果你能个早两年遇上姥姥,说不定姥姥还能够给你一场造化……现在嘛,也只能废物利用了。”
老妪一面痛心疾首的嘀咕着,一面朝着悍妇缓缓伸出了手。
悍妇下意识想躲,可是思及自己怀中的儿子和躲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的丈夫,到底硬挺着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不过为了保住小命,她还是出乎本能的扯了张虎皮做大旗,“我……我婆婆……我婆婆可是一位……非非非非……非常厉害的走阴婆……我……我劝你赶紧离开……否……否则……小心你老命不保!”
“你婆婆确实很厉害,比姥姥我厉害太多了,”那老妪满脸赞同地不住点头,“正是因为她太过厉害,姥姥才会费尽心思的来走你们这条捷径呀。”
“你……你你你你你这话是是是是是什么意……意意意意意思?”心里怕得要死的悍妇牙齿都在不受控制的轻轻打颤。
“意思就是你们可以上路了。”老妪笑容可掬的看着悍妇,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将悍妇怀中的孩子给抱了过来。
“你这该天杀的老虔婆!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抱走的悍妇条件反射地朝着老妪猛扑了过去。
老妪见状冷哼一声,直接一爪将悍妇的心脏从她的胸腔里掏了出来。
悍妇的丈夫,也就是楚妙璃的附体的这具躯壳的原主儿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良久,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嚎,慌不择路地扭身便逃。
“懦夫!”老妪冲着瞳孔一点点扩散,整个人朝后仰去的悍妇轻蔑一笑,“瞧瞧你心心念念护着的是个什么狗东西!”
她满脸唏嘘之色的继续抱着那大眼懵懂,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小男孩,继续朝着原主儿子走去。
此时,急不择途的原主儿子已经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
他瑟瑟发抖地蜷缩在门槛边上,语无伦次地不住冲着老妪求饶,乞求老妪发发慈悲,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老妪饶有兴致地欣赏了片刻他那大小便失禁的狼狈模样,半晌,才慢悠悠地道:“姥姥也想饶你一命啊,可是没办法,谁让姥姥打不过你那位好娘亲呢!俗话说得好,这柿子要挑软的捏,你既然是一枚软柿子,那么,就要有做软柿子的觉悟啊!”
老妪一边假惺惺的感叹着,一边故技重施地将手掌用力探入了原主儿子的胸腔里。
“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原主儿子因为她的这一行径,身体猛然朝上弹动痉挛了两下,翻着白眼,气绝身亡。
眼睁睁看着对方死去的老妪并没有如同对待悍妇一样,直接把手掌从原主儿子的胸腔里抽出来,相反,她耐心等待了一段时间,才从原主儿子的胸腔里掏出了一个干瘪异常的心脏。
“哎呀呀,也不知道这专门针对骨肉血亲的咒杀之术到底能不能成功,嗯,还是先拿这小儿做一做尝试吧,相信这乍然变成了孤儿的孩子,也做梦都盼望着能够追随自己的父母而去吧。”
老妪兴致勃勃地把脸上残留着点滴血渍的懵懂幼儿放在原主儿子那已经被鲜血和尿骚气染透了的肚皮上,对着那干瘪的心脏施展起了术法。
楚妙璃亲昵地用自己皱得和老核桃没什么区别的老脸蹭了蹭毅哥儿的手,笑道:“走,咱们这就上集市去!”
总算又见祖母恢复正常的毅哥儿心里还有点小惴惴,他抿了抿嘴唇,表情严肃的望了楚妙璃好一阵,确定她这回是彻底醒过神来以后,才总算又在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被他那小大人模样逗乐的楚妙璃这时候才发现,在小家伙的左边脸颊上,居然有一个极浅,但又极其可爱的小梨涡。
“毅哥儿想吃点什么呀?”抱着毅哥儿来到距离破庙不远的地方仔细打理洗漱了一番的楚妙璃笑吟吟地问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小家伙。
“……窝窝头……毅哥儿想吃用杂粮捏出来的窝窝头……”经过一番清洁,整个人瞧上去又顺眼了几分的毅哥儿用充满渴望的口吻,很是认真地对楚妙璃说道。
“毅哥儿怎么会想到吃这个?”楚妙璃闻言却条件反射地挑起了眉毛。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