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肃蹲久了累,就盘着腿坐下说:“厉治国的表弟看上了我妹子,可这人不行,虚伪得很,我妹子跟他肯定没好日子过,我一直反对的,但现在处境艰难,我不得不委曲求全!”
“恩!”
阎肃说:“还有,厉治国这人真不是东西,也是个小人,说话出尔反尔,心肠黑得很,我一来想扳倒他为兄弟们造福,二来也想立功,争取减刑!龙哥,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独眼龙心动了,但他还是说:“我想想吧,时候不早,该睡了,明天还要出工!”,独眼龙说完便灭掉烟头,溜回一号上铺了。独眼龙躺在床上想:无期减刑为有期二十年了,还能减多少?进来五年多了,儿子应该上小学了,也不知他长啥样了,还能不能记得我这个爸爸!
作为父亲,独眼龙没尽到父亲的责任,作为儿子,独眼龙也没能为父母尽孝道,作为老公,他也只能让心爱的媳妇守活寡。独眼龙在想,出去一定要好好做人,做一个好爸爸、好儿子、好老公。
想着想着,独眼龙眼眶湿润了,他在心里千万次呼喊:对不起,爸……对不起,妈……对不起,老婆……对不起,儿子……
眼看着就要转中班了,厉治国很着急,最后一天上早班时找到阎肃说:“老阎,弄得咋样了?我明天转中班了,还有一个礼拜就上晚班,你要抓紧了!”
“知道,老厉哥,要不是前些天王大雷出事,这事估计就成了,过几天吧,我争取在您上中班时搞定!”,阎肃看厉治国还真是财迷心窍,贪污就像吸毒,上瘾了就不能自拔。
阎肃想起昨晚假烟的事,便向厉治国投诉:“老厉哥,这老白不地道啊,咱要三条蓝娇子,这混球就给两条,给两条也就算了,还都是假的,你说嘛,该咋办?”
厉治国揣着明白装糊涂,假烟的事都是厉治国在背后一手策划的,但他还是假惺惺地故作愤怒:“什么?老白这狗日,连咱的钱都敢吞,不要命了!兄弟你放心,这事哥帮你办了!”
“好!那就辛苦老厉哥了!”,阎肃被厉治国忽悠得一愣一愣,他压根不会想到厉治国才是幕后黑手,不过厉治国也有些得意过头,他其实也正在被阎肃算计。
独眼龙想了一整晚,他确实很想立功减刑,早点出狱,也想除掉监狱里的黑手。下午洗衣房出工时,独眼龙找到阎肃,将他拉到隐蔽处,说:“这事我干了,但如果你敢出卖我,老子整死你!”
“放心,龙哥!我要是做出对不住兄弟的事,你随意点个兄弟把我的头拧了当夜壶。不过,龙哥,这事不能节外生枝,谁也不许说,特别是刀疤杰,我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不错!”,阎肃刚说完,刀疤杰闻着味就到了。
刀疤杰说:“哟,在干啥呢?有啥好买卖,可别忘了兄弟啊,龙哥!”,独眼龙见招拆招,说:“阿杰,我和你的前马仔,在商量大雷赔偿的事,上次这混蛋给了两条假烟!”,独眼龙说完甩给刀疤杰一根假的蓝娇子,刀疤杰接过一抽,狗鼻子嗅了起来,说:“确实是假的,阎肃,你小子可真不厚道!虽然你是老厉哥的亲戚,但也不能就这么坑咱兄弟吧!”
有刀疤杰在,独眼龙故作愤怒地抓紧阎肃的衣角说:“再给你三天时间,三条蓝娇子不能少,你要再给老子整假货,可别怪我不给你老厉哥面子!”,独眼龙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
刀疤杰看热闹不嫌事多,蹲下来和阎肃闲聊:“老阎,不是哥说你几句,在号子里和在江湖行走没啥两样,信义为先。再说了,你小子也不差钱啊,卡里不还有五千嘛,再加上回从我这搜刮的好处,你小子腰包鼓得我都自愧不如啊!”
阎肃起身居高临下地白了刀疤杰一眼,没有回话,刀疤杰望着阎肃远去的背影,往地上吐了口痰,说:“呸!神气什么,别落我手里了,不然老子弄死你!”
如果说号长是土皇帝,那狱警就是太上皇,号长不得不惧怕狱警,若弄得狱警不愉快,号长也是过得生不如死。阎肃一心想扳倒厉治国,同时他也考虑到如果厉治国倒下,自己就失去一棵可依赖的大树。晚上在号子里和独眼龙合谋一处时,阎肃说出了心中的担忧,独眼龙信誓旦旦地说:“没事,兄弟,有哥在,没人敢动你,说说你的计划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