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他微微颌首,用手理着胸前浓厚的长胡子,摸了摸垂在狐皮帽子下的两条长辫,然后把手指指着前方靖安城的轮廓:“那,这座城市,可是我的?里面的财富、粮食和美女,统统都是我的了?”
阿根那万夫长深深鞠躬,以手加额,他保证道:“就如天神在天一般确切无疑!就在今夜,伟大可汗的御驾将莅临靖安城内!草原的雄鹰们将为您扫荡所有的障碍!”
可汗很开心,他嚼着蜜枣,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天空的黑云,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一切都是天神的旨意,无可抗拒!”
他随手把嘴里没嚼完的蜜枣吐在手心,赏给了阿根那万夫长。后者毫不犹豫地当场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脸上笑得犹如他得了最大的恩典。
但在这时,遥遥一阵喧嚣从阵后传来,让可汗和他的万夫长都感觉到了诧异。
“来人啊,去看看后阵出了什么事?可是谁在嚷啊?问清楚,砍了他脑袋!”
几个侍从骑着快马一路快奔过去,过了一阵。有个侍从很快就回来了,他跪在地上禀报:“尊敬的、全能的、伟大的可汗殿下,我军的后阵遭到了魏狗的袭击,英勇的阿鲁提万夫长已经回到了天神的怀抱。他统带的一路兵马也被击溃了,士兵们正在溃散。现在,阿瑟拜千夫长正带着勇士们赶过去增援了。。。”
“约特邻族无敌的勇士、我的万夫长阿鲁提居然战死了?!”
可汗瞪圆了眼睛,凶狠地盯着报信的侍从:“你莫不是在骗我?阿鲁提,无敌的勇士,天神的宠儿,谁能是他的对手?仔细了,小心你的皮肉,给我说清楚了!”
“启禀尊敬的、全能的、伟大的可汗殿下,您的慧眼犹如照亮四海的明灯,您的睿智胜似大海的深沉,您的目光能识破一切的谎言,没有人能对着您撒谎,就如没有人能把箭射上太阳一般。。。”
“少废话,你这条贱狗,快给我如实说来!”
出于用兵家的谨慎,阿根那万夫长忍不住问了最关键的问题:“到底有多少魏军偷袭了阿鲁提的兵马,你可探清楚了?”
“魏军只有一人,呃,该是两人,呃,应该还是只有一人。。。”
“到底是多少人?!”
被可汗喝问,那侍从反而说得流利了:“一共有两个魏军。有个魏军想要投降我们,另一个魏军追着要杀他。阿鲁提将军企图阻拦,但不幸丧命,他的部队也被打散了。”
“什么!一个魏军,他就杀死了阿鲁提,还击溃了他的兵马?”
侍从吞了一口口水,他不敢再说,只是拼命磕着头。
阴霾蒙上了可汗的脸,他舔着肥厚的嘴唇,阴测测地说:“分明是邪灵蒙上了你的灵魂,它让你的舌头给我带来了不幸的消息!来人,拖他下去,用皮鞭帮他将厄运的邪灵从身体里赶出来!”
噼噼啪啪的皮鞭和惨叫声再次响起,可汗惊疑地望着笼罩天空的黑云,口中喃喃祈祷着:“天神的旨意,无可抗拒!一切必将归于天神的奴仆,一切必将归于草原的雄鹰!”
又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跑进来,对着可汗单膝跪倒。他神色沉重,念诵般报告着:“尊敬的、全能的、伟大的可汗殿下,天神已将阿迪拜千夫长从人间召回,带至天国的圣殿间。护卫后阵的两路兵马都被击溃,后阵的斗铠战士荣归天国,草原的雄鹰们英勇战斗,但他们敌不过地狱的黑暗恶魔,后阵指挥官阿米尔千夫长请求伟大可汗的支援,他急需斗铠。。。”
“只是一个魏军而已,竟连阿迪拜千夫长都战死了?”可汗脸上肥肉抽搐着,他愤怒地吼道:“我哪里找斗铠给他?所有的斗铠都在与前线的魏军战斗——你,你这个被厄运邪灵附身的人!拖下去,抽他五十鞭!”
话音未落,又一个侍卫急匆匆地冲入,他跪下报告:“尊敬的、全能的、伟大的可汗殿下,后阵告急。。。”
“够了!你莫不是要告诉我,连阿米尔都被那魏军打死了?”
“。。。可汗的睿智深沉如大海,您的双眼犹如照亮夜空的星辰,世间万事没有什么能逃得过您智慧的双眼,您智珠在握、料事如神。。。”
可汗变得惶悚起来:“到底出什么事?草原的雄鹰为何突然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都怪那条唤作申屠的魏狗!他定是被极凶恶的邪灵给附体,给我们散布了厄运和死亡!他逃到了阿鲁提万夫长军中,于是阿鲁提战死,无数矫健的雄鹰折了翅;他逃到了阿瑟拜军中,于是阿瑟拜丧命,草原的战士们血流成河;接着他又逃到了阿米尔千夫长阵中,于是黑色的恶魔随之跟至,恶魔杀害我们的勇士,尸首累起来高过了山岗,鲜血流出深过了河流。。。。。。”
“够了,够了!拖他下去,抽他!抽他鞭子!抽他一百鞭!帮他把邪灵赶出来!”
最后一个侍从急匆匆地冲进来,他都来不及跪下了,扬声喝道:“尊贵的可汗,那个散布死亡和厄运的魏狗,还有追在他身后的地狱恶魔,他们已冲破了后阵,来到了我们御营左近。”
可汗倒吸一口冷气,他站起来,极目眺望。雪地里,那前后奔跑的两个黑色身影显得那么突兀。看到御营这边旌旗飞舞,兵马雄厚,逃跑的魏军急忙朝这边跑来,边跑边呼喊:“救命,可汗救我,可汗救我!”
追着他的魏军离得还远,但那凄厉的呼喝已传入了可汗尊贵的耳朵:“申屠绝,站住,我要宰了你~~”
遥遥看见那豹子般的身形轮廓和举起的漆黑佰刀,听得那呼喝声中的癫狂杀意,魔族的可汗突然打了个寒战。
(虽然大家都很很伤心,但还是请把订阅、月票和打赏都给猪吧,天神在上,对猪好会有好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