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向原星寒投去无限哀怨的眼神,可他却完全视而不见,还总私下里幸灾乐祸地说我就是欠管教,想想都气,这个见死不救的坏小子!
“是原医师啊,这么巧又遇见您了!”
见原星寒迎面走来,宁尚宫笑得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看得我的心亦跟着一抖一抖。
“望月小姐,尚宫大人。”原星寒礼貌地行了个礼,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我,问:“你们这是要去哪?”
没容我出声,宁尚宫就忙不更迭地接话道:“去藏书阁,望月小姐今日要修习女戒……对了,原医师,我这些天头疼得很,连着都失眠三天了,可能是压力太大,等会您有空能否帮我看看么?”
一听这话,我差点笑喷,心想您这不是压力大,怕是害了相思病吧!
原本宁尚宫听到我的男宠丑闻,对原星寒本是极为不齿的,但自从见到其本人后,她的态度就忽然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每每相遇都是副满面桃花开的模样,还三天两头找借口要原星寒帮她看病。
果然,原星寒那张冰块脸上有了极为生动的表情,我明显感觉到他的太阳穴处跳得厉害,但依旧维持着冷淡疏离的浅笑:“抱歉,我这边可能抽不开身,大人还是叫医师长给您看吧。”
说完,立即脚底抹油,可怜那一颗本是满怀期待的少女玻璃心“哗”的一声碎了满地。
看她露出失落的神情,我心下恻然,忍不住出声安慰她:“宁尚宫,原医师可能已有了心上人,在我看来,勉强只会徒添伤感,况且您是贵女,身份尊贵,恐怕家里人也不会答应把您嫁给这么一个毫无爵位的医师,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如就此放下吧。”
最重要的是,您这样的大嫂忒有分量,我实在是承受不起啊!
我在心中暗想。
原本我说这番话是出于一片好意,不想她神色忽地一变,绷着脸道:“望月小姐,以我这些天的观察,您与原医师关系清白,的确不似传言说得那样不堪,只是,既然小姐不能对原医师投桃报李,就不该把他留在身边,您知道爱而不得的滋味,对他来说有多折磨么?”
话未尽,眼底已有泪光,我这边听得如坐云雾,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以为原星寒对我有情,瞧这乌龙闹得,万一给传出去了,保不准又要冒出什么荒唐话来……
想到此,我急忙解释:“您想多了,我与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他对我也没那个意思!”
“有没有情,看眼神就知道。”
她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转而又摆出那副威严强悍的模样,冲我吼:“望月小姐,站有站相,你怎么能抖腿呢!今天罚你多站两个钟头!”
“啥?两钟头?”
“怎么?嫌少?那就四个钟头!”
对她的同情瞬间一扫而空,我挖了挖差点被震聋的耳朵,恶狠狠地想,这老女人这么凶悍,难怪都快三十了还没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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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走姿,站姿,茶道,花道,学习如何培养气质,讲究穿戴,还要背颂一篇历代贤后撰写的心得,一天下来,我早已经累得直不起身,只能趴在床上,任由一众女仆给我捶背揉腿,看着自己身上被凌虐得青一块紫一块,我心里头那股恶气就越来越膨胀。
“望月雪彻在哪里?还没回来啊?”自刚才起,这个问题我已问了不下于十遍,而且语气越发幽怨,几乎与弃妇无异。
阿沅则误以为我太过于想念他,笑嘻嘻地安慰我:“大小姐别急啊,以后有的是时间跟三爷碰面……”边说边把手中的碟子放在床头柜上,“看您晚饭都没怎么动,还是先吃些夜宵吧,饿坏了身体可不好。”
我本是没什么食欲的,但见那水晶碟中盛的是我最爱的桃花酥,就忍不住拿起了一块,望着那晶莹剔透小巧别致的糕点,我心底一阵触动,桂花酥啊,这可是师母最擅长的糕点了……
从前,只要原星寒去外地出差,就会将我留在学堂先生的家中留宿,每每此时,师母就会为我做她独家秘制的桂花酥,我还趁此偷学了些她的厨艺,不过很可惜,天赋使然,我这半吊子的技术最终连师母的一半都不到。
也不知道我不在的日子里,先生与师母过得怎么样?师母腿疼病有没有好一点?
思乡的情绪绵延入骨,尝了口那清甜酥香的桂花酥,无言的惆怅涌进心田,这形状,这味道,多像是出自师母之手啊!
我忍不住问:“这个桂花酥,是谁做的?”
“回大小姐,是三爷特意从落霞城找人给您过来的。”阿沅边答边冲我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八卦笑容。
落霞城?我怔住,落霞城中,只有师母才能做出这种味道,难道望月雪彻特意为我去寻了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