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生死两茫茫

    “看来，今晚还是要打扰旅店主人了。你继续操船，我去去就回。”飞鸟岚看向蝠，无奈的摇头一笑。

    “好的，老大！”

    飞鸟岚咬破手指，通灵出小蛞蝓，用意念说道：“小宝，快回去，让蛞蝓妈妈逆通灵我哦。”

    “嘭。”小蛞蝓化作一团白烟，飞鸟岚伸手搭在少女俘虏的肩上。下一秒，两人从船舱里消失。

    一刻钟后，飞鸟岚和雪莲出现在海面。旋即，飞鸟岚心念一动，用飞雷神之术、带着雪莲跃迁到小艇船舱。

    “蝠，给雪莲小姐解开封印。她是雪霁公子的堂妹，是自己人。”

    “是，飞鸟岚大人！雪莲小姐，多有得罪，抱歉。”

    白眼暗部蝠走了过来，微微一鞠躬，随即数掌连击，为雪莲解开周身穴道的封印。

    恢复行动自由后，少女在第一时间五体投地，向二人组致谢。

    “蝠大人，您太客气了。雷切大人，您对家兄和族人们的救命之恩，莲不知何以为报。”

    “雪莲小姐快快请起。”飞鸟岚双手扶起少女，示意她放松不用多礼，“木叶隐村和凝雨岛的诸君，是勠力同心的战友，守望相助本就是应有之义。”

    “蝠，继续操船，我来御风。”飞鸟岚一边说着一边朝船头走去，雪莲的眼神和散逸的气息让他颇为不适，“我们快些回东临港，让雪莲小姐早些和族人团聚。”

    “是，飞鸟岚大人！”

    白眼暗部蝠应声走向船舱尾部。白莲走出船舱，静立在飞鸟岚身后。

    ……

    长夜漫漫，最终还是少女率先出声，打破了小艇上诡异的寂静。

    雪莲上前一步，和飞鸟岚并肩而立，轻声问道：“雷切大人，您也是礼佛之人吗？”

    “我啊？算是吧，我什么都信一点。”

    飞鸟岚随口一答，却似乎刺到了少女的痛处。痛苦、悔恨、仇怨等负面情绪交汇成河，在自然能量里汹涌。

    飞鸟岚奇怪的侧头看去，只见少女扬起左手晃了两下，和他相视一笑。

    星光下，雪莲的左手腕上，白水晶佛珠泛着微微的红芒。

    “莲有一位故人，和您说过类似的话。他曾说，赶船出海之人，诸天神佛都要拜一拜。”

    说到这，少女顿了一下，仰头猛吸了一下鼻子，啜泣着继续说道：

    “昨天，他为了掩护莲逃跑，被雾隐的忍者杀害了。这串佛珠，便是故人的遗物。”

    “莲小姐，节哀珍重。”飞鸟岚掏出两张纸巾递了过去，“逝者已矣，来者未已。”

    少女擦拭着涕泪，止住了啜泣，可散逸的气息依旧负面扭曲。飞鸟岚甚至都觉得身旁站立的是一位西斯尊主。

    思维一经发散，立马举一反三。一个也许可行的奇思妙想涌上心头。

    飞鸟岚跏趺坐下，轻闭双眼。右手摘下左腕的菩提子佛珠手串，四指下托，拇指掐住母珠，左手立掌做单掌礼。

    “雪莲小姐，请让在下颂念《心经》，为小姐故人的魂灵破除三障，度厄解难吧。”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

    还别说，《心经》确实有用。

    颂念完二十一遍，飞鸟岚睁开双眼，将佛珠手串戴回左腕。虽然雪莲的气场依旧阴暗压抑，但飞鸟岚的心已然静了下来，不再被感染干扰。

    “雷切大人，雪莲替故人多谢您了。”少女双手合十，低头礼拜。

    然而，她抬起头的下一个问题，就让刚刚平静的飞鸟岚瞬间破功。

    “雷切大人，您明明在念咒，手也没有结印，为何风遁还能维持住呢？”

    (“艹，我念了二十一遍《心经》，你却在想这个？！心比我还不诚，我这经不是白念了？罢了，还是复仇心切，对力量的渴望执念太深。不生气不生气。”）

    飞鸟岚深呼吸一口，还是为少女做了解答：“因为这不是风遁，这就是自然存在的海风。我只是拥抱自然，呼唤自然之力，让海风朝我吹拂罢了。”

    “您真厉害！”

    ……

    启明星升起，东临港的海岸线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