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吧,你守着我,我很开心。”
花爻有些局促,愣愣的坐下,却不知说些什么。
“刘禅,是你娘亲么?”
花爻点点头,轻声问道:“欧阳先生认识我娘?”
他闭了闭眼睛,“认识,她还好么?昭伊军斜叛乱,她,还好么?”
花爻垂下头,眼中雾气萦绕,眼前这人,竟与她一样,有着同样关心在乎的人。“她死了,五年前就死了。”
仿佛瞬间就被人扼住喉咙一般,欧阳路有些急促的呼吸着,花爻抬起头,焦急的问道“你,你怎么了。”
似在沉淀情绪一般,欧阳路半晌才睁开眼睛,花爻诧异的看着他,那眼中竟有泪花。
“欧阳先生,你……你很关心我娘?”
欧阳路看看花爻,真像她,真像她。“你可以扶我起来么?”
欧阳路靠着床,仍看着她,不发一言。在花爻准备告辞走时,他问道:“你娘她可过得开心?”
“啊?”她越发觉得欧阳路跟娘亲有什么,“娘亲过得很好,只是,有些不开心。”
欧阳路苦笑了下,半晌无语,“你怎么会在长安?朝中只是说于单太子归于我朝,你……”
“娘亲不要我回长安,我自然也不会去认那半边亲。可是,”花爻苦笑了一下,“有些事就似冥冥中有的定数一样。”她看了他一眼,扯了个笑容“我只是花爻,不想做什么公主。”
欧阳路眸色变得深沉,却也只是点点头,笑笑,“你很坚强,以后若有难处,就来找我吧。”
花爻干脆的笑笑,“你已经救了我一条小命了呀!多大的恩啊。呵呵。”
欧阳路牵牵嘴角,“能够帮助你,也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花爻讪讪,敢情这位先生是把她当做了娘亲来弥补曾经的错误了。不过上一代的事谁对谁错,又有谁能说的了呢。
“老爷,老爷!”
管家直直的走进来,满脸焦急。“老爷,子归回来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冒了出来,花爻挑挑眉毛,子归才回来……
两名小厮扶着子归走了进来,花爻突然站起来。
子归他,竟然受了伤!
“子归,怎么回事?”欧阳路不怒而威,但看着花爻语气竟也轻了几分。
“老爷,昨晚这位姑娘拜托我带个话给张府,又提到在白天那地方丢了东西,我便先去城外找寻,未果,只好到张府给她带话,谁知在张府附近子归却遭人暗袭,被人打晕了,今早才发现自己在城外。还来不及到张府便直接回来了。”说完用伤痕累累的手摸了摸头上的伤口。
“你被人暗算?!”花爻沉思想了下,突然转身抱歉道:“先生,花爻要回去一趟,改日再登门感谢先生!”
“你住在张府?关内侯张青的府邸?”欧阳路眉头皱在一起。
“嗯。”
“那,你昨日那些招式……”
花爻咬咬嘴唇有些难以启齿。
看出了她的难言之隐,欧阳路摆摆手,“无妨,你先回去吧。”却又郑重的说道:“花爻,有事可以来找我。”
“恩!”说完便快步走出大门。
昨日宫里带话,如果真是张青所托,他应该知道苏恒不知道那个地方,为什么还要让其他人去拿呢?花爻拍拍头,惊愕的想道,难道,是有人故意的!故意让自己去那里,然后设下埋伏刺杀,结果事情败露,刺伤欧阳路逃跑?但是为什么又要偷袭子归呢?
他们是谁?他们想干什么?!
花爻越想越担心,拦了辆马车便催促车夫快些。
清晨的街道人烟稀少,碌碌而滚的车轮,像花爻此刻的心情一般,急躁,狂暴。晨曦惨淡的光辉似乎也驱散不了四周无尽的惨淡一样,只觉得压抑,厚重,挣扎不得。
花爻坐在马车内,紧闭着双眼,似在暗示自己,似在逃避某些事情,似在害怕去面对……
张府依然静谧,砰砰的敲门声似警钟般,惊醒了一室的人。
花爻踹开了才开了一条缝的门,直接飞奔进去。
“张青,张青……”
书房中,灯光朦胧,却不是她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名女子的倩影,婀娜多姿,顾盼生辉,花爻呆呆的站在庭院中,再也迈不开步伐。
平乐公主,不愧是名美丽的女子啊!
苏恒急急赶过来,却只见花爻愣在那里,也不再执拗的往里面冲。
“花爻小姐……”
花爻回过神来,只是呐呐的说道:“木剑,被我弄丢了。”
不知为何,苏恒竟心有不忍的多看了她两眼。眼前的女子瘦削而尖锐,无助而迷茫,晨曦的风温柔的吹拂着她的发丝,脸庞,却像是生生的抽打她一般,脸色惨白惨白的,她是那么小,那么脆弱。
“花爻……花爻小姐。”苏恒有些担心。
她扯出一个笑脸,却更让人觉得苦涩:“张青还没回来么?”说完用手指了指书房。
“前方消息,乌智将有所行动,昨日皇上同老爷等众将军商量对策,今晨方命老爷今日火速赶往朔方,因为时间仓促,皇上简单的设宴为各位将军践行,老爷,还在宫中,公主,公主是来替老爷收拾行囊的。”
花爻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想驱除眼前的蒙障,想看清一些东西一般。“他,要走了。”
乌智……为什么,以为自己早已经不属于那个国度了,却还是会因那个名字而为之一振……
花爻垂下头,“他什么时候回来?”
苏恒轻轻的摇摇头,“不清楚,少则月余,多则一年。”
一年啊,一年,又是一年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