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说道“怕也只差……”她点到为止的禁了口,却让人听得明明白白。
张东篱立马跪拜在地,“张家为国之心日月可鉴,还望公主明鉴!”
“得了,起来吧,我又没说什么。”
“公主聪慧可人定能明察秋毫!”
花爻却在心中瘪瘪嘴,明察秋毫?古语不也还说明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的么?这马屁拍得也不怎么样嘛!
似是听到了花爻的心思一般,平乐将眼光投向了东篱身后,目光如炬,让花爻生生的打了个寒颤。“花爻?”
花爻一愣,随即上前,“民女在。”
随意的推开茶杯,平乐淡淡的说道:“收拾收拾,随我进宫。”
因为记忆中张青告诉她曾经也有一位女子就是被如此言语给带进了那座牢笼,而带走那女子之人就是眼前的平乐公主。这些让花爻不自觉的联想到了某些东西,她立马跪了下来,“民女惶恐。民女粗鄙不堪,礼数全无,皇城乃贵胄之地,民女只恐唐突了圣殿!”
轻笑一声,“想什么呢?如皇后那般机遇可只是百年才有一回,何况你,”她故意的顿了顿,随即笑笑“也不及皇后当年的惊艳呀!”眉目一扫,看向了张东篱。东篱面色一变,却只是抿紧了嘴唇。
“民女愚钝,还望公主不吝指教。”花爻再次叩拜。
冷笑连连,她突然变得有些不耐烦“若皇上真有那心思,你也逃得了?算了,就这身吧,换来换去也是麻烦!摆驾,回宫。”
“公……”
张东篱的衣袖被花爻扯住,她轻轻摇头,口语状:“等我回来。”
马车内,熏香撩人,花爻忍住了鼻子想打喷嚏的欲望,只好不停的在脑袋里胡乱猜想来转移注意力。平乐在车内也只是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双双都不说话,车内静谧得有些压抑。
良久,平乐轻声咳嗽,将神游太虚的花爻唤了回来。花爻抬头,便看见了笑得诡异的一张脸如放大般处在自己面前。
不自觉的向后挪了挪身子“公,公主。”
平乐懒洋洋的挪回了身子,“你方才让本宫想起了一位故人。”说完不屑的撇开了眼,“手下败将。”
花爻一愣,心中叫苦不迭,她这又是长得像了哪门子的故人,惹来了这位长公主的怒意啊。嘴上却是只字都不敢提的。
平乐顿了顿,“你也是知道皇后的出身的,花爻,我可以培养一个皇后,便也可以培养第二个。”
花爻低下头,掩下眼中的不耻,跪拜道:“公主……”
“呵呵,是想说你不想与她为敌么?”她丝毫没有让她回答的意思继续说道,“是因为张青呢?还是因为他呢?”
他?哪个他?张东篱?
“张家人?哼哼,”平乐冷笑了几下,突然目光凌厉的看向她,“这皇城还没有敢背叛我的人!”
花爻的后背不由得发麻,似千虫万蚁般叮咬自己一样。“民女愚钝,不明白公主所言。”
平乐看着她,良久轻笑出声,“谁会想到全城通缉的白面修罗此刻竟在我的銮驾中呢?”
花爻神色一顿,直直的注视着她,“公主想做什么?”
“我不喜欢同人谈条件,我只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生,要么,死!”
“为何死?”
“你这问题问得奇怪,”平乐惬意的舒展开她的秀腿,单手支着头,笑盈盈的看向她,“岭南王造反,刘灵赐死,可好像还少了一个人。这不该死么?”
花爻不语。
“刺杀朝廷重臣,欲谋害皇上皇后,这,不该死么?”
“身份不明,来历难测混迹侯府,这不该死?如此,还要问为何死?”
花爻轻轻笑道,昂起头,仍旧问道:“那如何生?”
平乐眸光一闪,带些谋略的果断,“很简单,如我所说的做。我知你做那些事也定是不得已,皇后一介奴婢也能得今日风光,我便也能许你日后荣华。”
花爻轻轻起身,作样一般的拍拍膝盖上的尘土,随即回视着她的眼光。“民女还有一个建议,”
平乐挑挑眉。
“磊落生,磊落死。”
她眼中萦绕出阴郁,竟讽刺的笑出声,“没想到,时隔多年我竟还会遇见第二个那样的痴人!也罢也罢,本宫素来不喜强人为之,你若选择那便走下去。不过,”她扭过头,看向重重沙帐外,“当年那人早已归黄土,寻不得半分尸骨!”
“民女谢公主提醒。”花爻不卑不亢的回应道,回到位子上,眼睛平静的目视前方。
岭南王造反可大可小,皇上既然只是赐死了王府内一干人等却并未明着波及九族,这便表明皇上是想在天下人面前树立仁厚的形象,既然事情已结,她这一个可算也可不算刘灵一伙的人又有何分量再次引得皇上彻查呢?更何况,白面修罗只是个传说,可没人敢拍着胸脯说她就是刘灵的人!至于其他一切该死的原因则是可有可无的,自己怎么想不重要,其他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决断她生死的人该怎样想。愚钝如她也是知晓有个词是叫“莫须有”的。
至于如何生,花爻敛下眼中的嘲讽,那皇宫,八抬大轿抬自己进去怕也只会惹来自己怒劈红轿,踏翻城门的下场吧。当年那人那般允诺自己也只是嗤之以鼻,更何况,还要受她摆布?!
只是,这“文刁皇上”莫名其妙的传她进宫,到底所谓何事。
花爻心下叹口气,自己的头上还是悬着一柄明晃晃的剑呵。一切的一切,都还得要那人的一句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