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花爻摆摆手,笑道:“不用不用,江湖救急嘛。”
“噗!”某人很不合时宜的喷了口水,溅到了花爻衣袖之上,花爻黑着脸盯着那块冰,眉毛不由自主的抖啊抖。
“见谅,这茶,好苦。”
花爻握握拳头,一脸无害的笑道:“没事没事,擦擦就是了。”说完直接将袖子蹭在了那人身上。
琛郓咳嗽一声,一只手将她拖过来,“见笑了,舍弟没大没小,得罪了将军。”
霍东篱见那二人相互纠缠的胳膊,抬眼看了一下那二人的面容,“没事。”说完,对着薛胜说道:“先生可收拾好了?若要回京,军中有些事也是该去交代一下的。”
“那是自然,白公子,白二公子,青山绿水,有缘再相逢。”
那二人也拱手回礼。
一行人离开了大堂,花爻仍盯着那抹倩影消失的地方,身后琛郓站了起来,“你也收拾一下随我回去。”
“啊?”
挑挑眉,“怎么?”
“哦。”谁知花爻竟十分听话的点点头,离开饭桌回了自己房间。这倒让琛郓有些无所适从。随即想想,琛郓浑然觉得好像除了回去她还有什么选择呢,他在跟随她回了房,花爻径自的拾掇着,完全忽略琛郓的存在。
“你如果想在这里玩玩我可以陪你。”
花爻一愣,“不要,我才不要又为了你的什么政治手段白白的搭上自己大好的名声。”
琛郓笑道,“你有什么好名声。”
“我既不是什么祸国妖妃,何苦要背上那些根本不存在的名号呢?让你同你那些莺莺燕燕欢乐我却要受旁人指责,我又不是傻子!”
“你不是么?”
“你!滚!”花爻摔下手中的衣物,一把将他推出去。
琛郓倒退了一步,按住那伏在胸上的手,他轻轻的用另一只手捋过她耳侧的头发,温声道:“你不是傻子,所以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花爻撞进那深入草原夜晚辽远的星空一般的眸子里,眼中不知不觉的慢慢酝上雾气,隔着雾气,她觉得琛郓好像没那么讨厌了,琛郓轻轻一带,她便乖顺的伏在他胸口。
“她(他)走了,你舍不得吧。”
花爻自然而然的认为他是说的香川,鼻子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琛郓,我突然觉得好累啊,这种感觉每次在失去很重要的东西的时候都会无边无际的将我淹没。她走了,她去好好的过生活了。我该很高兴才对啊,可是,心里空落落的。”
琛郓轻轻的将她环在怀抱中,也不说话。
花爻突然笑道:“当初你和青姨算计我,让我真的好想宰了你。后来碰见了香川,才宽慰了许多。”
琛郓也笑道:“可我觉得你现在也想宰了我啊。”
花爻捶他一下,离开他的怀抱,“要是我想宰了你,你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琛郓也无所谓的掀袍坐下,“死就死,再过十八年不又是一条好汉?”
“扑哧,”花爻笑出声,继续收拾着东西,“我又不是喜欢杀人干嘛没事要杀你玩。”
琛郓也笑笑。
“对了,我让侍卫给你带的口信你收到了么?”
“恩,这次过来就是来捉那丫头回去的。”
花爻瘪瘪嘴,嘟哝道:“我就知道。”
“什么?”
“没事,那她人呢?”
琛郓扭过身子同她对视着,“想要回答?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小气!”花爻坐在床头折着衣物,“什么?”
“你跟他说了什么,她就突然离家了?”
花爻一听,乐了,“我呀,就跟她说你要让她嫁人了呀。”
琛郓想想,无奈的笑了下:“不知是孽还是缘呵。”
“什么意思,她人呢?”
“在,他帐中。”
“不是吧……”花爻走进几步,“你这哥哥怎么当的,你怎么能让她待在那里!”
琛郓瞥了她一眼,“女人,好像是你把她逼走的。”
“我哪里是逼啊!”
“你可知她差点被歹人所害?”琛郓冷冷的声音一字一顿的砸向她。
花爻面色一顿,“所以,你是在怪我?”
“她从歹人手中获救多亏了他,按着她的性子只怕是喜欢上了那小子。”
花爻突然冷笑起来,“昭伊琛郓,你别告诉我你要成全他们。”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丫头只能走到死胡同才能自己出来的,别人是拉不动一分一毫。”
“你确定,你没有一丝一毫利用她的想法?”花爻尖锐的逼问着他。
琛郓收敛起笑意,嘴角亦带上几分嘲弄的色彩,他咄咄逼人的直视她,“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我会看不起你。”
“看不起?澹台花爻,”琛郓挑衅的看着她,用手捏着她的下颌逼迫她看着他的眼睛“你可曾几时看得起我过?说走就走,说来就来,我是要对你做出多大的容忍你才能满意?!”手下不自觉的使了劲,那瘦削的下颌顿时印上了印子。
“痛……”花爻不停的用手拍打。
那人终将手放开,一转身,“你若知道痛,就不该如此……”那人顿了一下,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花爻冷冷的看着那人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对他更加嗤之以鼻,“我是疯了么?开始竟然会觉得他不讨厌?!”
这样一个为了夺得最佳掌权时机而毫不犹豫的在自己亲生父亲药中加入恶化病情的药材,为了获得更多人的支持不惜顶着冒名父亲的名头认下她的长恭,为了平衡各部落,他可以牺牲他如花的妃子,为了征用钱财供他暗中筹谋军队他不惜冠她以红颜祸水的名头,借着大肆修建行宫的名头敛财,让自己的政敌放松从而迅而不及掩耳的将之击败。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呵,现在是轮到了自己的妹妹了么?
“昭伊琛郓,当你利用完了所有人,难道不会觉得,很悲凉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