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周围诸城,也都将陷入到粮荒境地。而麾下的一镇安国部曲,也有断炊断薪之患。
“杨兄何往?“
一个突兀的声音,传入到了杨业耳内。同时有一个同样穿着神阶墨甲的身影,从前方巷中走出,拦在了他的面前。
“王侁?这这是做什么,要拦我之路?”
杨业眉头微皱,认得眼前的墨甲,正是安国公府第二镇镇将王侁的‘烈鸦’。
本是同僚,可杨业却能感应到,对面此人所携的淡淡杀意。
“自然是要阻杨兄前去救火!一旦杨兄这具墨甲的的冰封千里使出来,只怕这场大火,瞬息可灭。”
王侁说到这里时,又啧啧赞叹了起来:“便是一瓶秘制迷心散都灌不倒你,杨兄的体质当真惊人。”
“是你们?”
杨业已明白,今日为何醉酒的真相,这使他目眦欲裂,怒恨不已。不过当他再说话时,语气却意外的平静:“为何如此?武阳嬴氏待你不薄?”
“为何?”
王侁嘲讽的一笑:“杨兄大概还不知道?三天前咸阳城内继承神甲的是世子嬴冲,而非嬴非公子。还有今日,莫非杨业兄以为只凭我王侁一己之力,就做下如此大事。”
看着远处的火焰,杨业心急如焚。可他却隐隐已预感,今日只怕是已到不了那粮仓火场。前方不远处,已有数道小天位级别气息,陆续现出了身影。隐隐与王侁呼应,封锁了前道去路。
不过更使杨业震惊失神的,还是王侁之言。
“武阳嬴氏?这怎么可能?”
他已明白,这次动手焚烧解县库房粮仓的,竟然是与安国公府同出一脉的武阳嬴!
“有何不可能的?”
王侁声音淡然,又透着几分无奈:“继承安国公爵位与摘星神甲的是世子嬴冲,那家伙更放出狂言,要与武阳嬴氏决裂,自立安国嬴。你说他平时混账也就罢了,我等还能得过且过。可这自立宗族是何等之狂妄,他居然也能做得出来。那武阳嬴氏上下,又岂能不怒不恼?”
杨业心中波澜起伏,最终又归于平静:“可你我二人,皆为安国府家将!王侁你这是要做背主之贼?”
他们效力的,终究是安国公府,而非是武阳嬴氏!平时的俸禄,也是从安国公府中直去,而非其他。
“哪里有杨兄说的那么严重?本将今日,只是奉安国府长史之命,拦截别有用心之徒罢了。”
王侁失笑,满不在乎:“这所谓背主之贼?从何谈起?”
杨业默然无语,这时他才想起。这安国公虽已由嬴冲继承,可这安国公府的一应属官,都还有大半掌握在武阳嬴氏的手中。
所以今日王侁一切作为,都可算是奉命而行,光明正大。
“倒是杨业你,难道就不觉不甘?”
这时王侁又反问道:“真要在这安国公府,继续跟着那个纨绔,然后虚耗光阴,一起烂下去?”
听得此言,杨业握枪的手,顿时一紧,声音也更阴冷了几分:“我杨业食人俸禄,忠人之事。做何抉择,与你王侁无关!”
王侁闻言却是一笑,他已听出了杨业话中不自然处,显然这位的心绪,并不像是他表面那么平静。
“不知杨兄可听说过一句话?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我王侁虽非美人,却自忖若有机遇,定能入当时名将一流。当年入安国府为家将,就是为跟随故安国公建功立业,搏个封妻荫子。可如今,我王侁一身的本事,却只能呆在这旮旯之地虚耗岁月。这样的心情,杨业你应当懂得得?”
杨业再次哑然,王侁说的话,他如何能不明白?甚至他自己也是这般想的,常为此郁恨不已,今日买醉,就是因此而心境难畅。
“似你我这样的庶民子弟,在武道上能出头已是不易。要想再进一步,荫及子孙,那就只有借助权贵世族提携。可若不遇明主,你我哪怕有一身的本事,也没处施展。”
说到此处时,王侁的脸上已现出自信的笑意:“左领军大人他对你杨业之才十分爱重,所以这次特让我代传一句。你杨业若肯脱离安国府,转为武阳嬴氏效力。那么只需三年,他必定会保举你入朝,任职三品武官实职!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四年前我们已经选错了一次,于是蹉跎四载。可如今却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不知杨兄意下如何?”
杨业的心跳陡然加速,三品武官实职,那至少也是一方镇守使,掌握一师之众!
能任职三品,也就等于是一只脚,踏入到世家门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