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样未曾定亲,就为何一定是叶凌雪不可?换成——
忽然间叶宏志心中微动,想起了关于他那侄女的传言。
——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
昔年曾有游方道士,断定了叶凌雪,将有一日成为万民之母!
心中一慌,叶宏志下意识的开口:“父王,当年那——”
话到嘴边,他才觉不妥,此时人多耳杂,非是议论此事之时。事涉皇位传续,岂可轻忽?
而此时叶元朗,已疑惑的回望:“什么当年?你想说何事?”
“没事!只是想起了当年故安国公——”
叶宏志正欲支吾着应付,却忽又听那院外,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甚至还压过了宫内的钟鸣。
这使叶元朗微一扬眉,叶宏志亦觉惊诧,听出这欢呼声的来源,正是护卫在王府之外的一部禁军。
而此时都无需二人吩咐,就自有下人出去打探,仅仅片刻,就有一位管事回报:“回禀老王爷与世子,外面是武安王殿下有令。今次将尽起犯官之财,重赏所有禁军将士!据说每位兵将,预计都可收获六十金以上!”
叶宏志闻言,不禁身躯一震,目透精芒。心知从这刻起,那八十万禁军军心,都将尽归武安王府所有。
随即他又目望叶元朗,神情犹疑:“父王!”
“你猜的没错!”
叶元朗背负着手,神色感慨万分:“选在这个时候,就是为了震慑群官!”
※※※※
皇宫之前,嬴冲乘坐的飞车已然落地,而靖北郡王卢文进,也早在半道之时,就孤身离去。
嬴冲首先下了马车,直往宫内行去。郭嘉却故意延后几步,在车内目光灼热的看着谢安,
后者亦是猜到了几分,同样放缓了足步。
“郭先生,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确实心有疑问!”
郭嘉笑着问:“为何要建议殿下,迁徙卢氏封地?长史当知,卢文进在族中早无权柄,即便今日他应下此事,卢氏也未必会听信其言。”
所以北方这一战,其实还是要打。那位靖北郡王,说是尽起二十万军效力于嬴冲座前之语,完全可当是开玩笑。
所以方才谢安之语,反倒是为固原卢氏,谋取了一线生机。
“今次陛下如若安然无恙,那么殿下必成众矢之的,势必要被朝野合力排斥!在下更知郭先生,是正全力以赴,在陛下回归之前,为王上谋取实利。”
听出了郭嘉语中所蕴杀机,谢安言语从容的回应:“尽掌北境四州之地,收缩爪牙以待乱局,这可是郭先生如今之谋?”
郭嘉默然,这谢安确是说中了他的心思。今日之后,嬴冲势必要受诸皇子所忌,亦将被雍秦世家视为死敌!
既是如此,那么武安王府就也需有一力抗衡大秦之能,才可保日后安然无恙。
所以那固原卢氏,还有那宁国公魏九征等等,他是必欲将之铲除不可!如此才可稳坐一方,坐观这大秦风云变幻,
“然而郭先生可知,如今举朝之内,所有皇亲勋贵,官员士子,都在殿下的屠刀之下,瑟瑟发抖,惶恐不安?所谓物极必反,一旦恐惧到极致,看不到希望。这些人未必就不会放下所有的矛盾,抛开恐惧,与殿下为敌。”
说到此处,谢安又神色坦然的与郭嘉对视:“今日的殿下,只是展现了威严,可却还未示人以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