掣肘。故而对于北面之局,他其实也想做些什么。
可如那卢氏高氏连十天半月都撑不住,那么别人便是想要帮忙,也是无从着手。
说到此处时,王籍已望见了前面的宫门。他悠然住口,目光逼视着嬴天佑。
后者无奈,只能摇了摇头,主动退后几步,定目看着这位襄国公独自走出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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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政殿内,当群臣散去之后。郭嘉就从偏门中走了出来,看着那些离去的群臣,若有所思。
他方才一直在后方,观睹着这场大朝会,可此时却是双眉紧皱,似在思忖着什么?
嬴冲见状,不由好奇的问道:“可是本王刚才,有什么不妥?”
“并无不妥之处。”
郭嘉摇了摇头,他刚才想的是,谢安之言可能确有道理。如今殿下只是展现了足够的威严,却并未示人以仁德,这必使朝中许多世家人物,感到疑虑。
可能嬴冲自己会感觉无关紧要,为使天圣帝脱困,这些人得罪也就得罪了。可一旦日后武安王府举兵自立,那么各地世家豪族的态度,也是至关重要。
不过这些私心,他却不能直接向他主君说出来。
“只是有些担心,那卢高魏三家,可能另生变故。靖北郡王一代人杰,如今虽已年迈,却仍不可小视。预定的十日时间,只怕不够。也不知那岳飞,能否成功将固原拿下?”
——之所以说是‘十日’,是因他预判嵩山之变彻底解决,就在十日之后。
山河社稷图内的灵脉,最多只能支撑半月左右;而太学主虽有三宝护身,神器在手,可如继续拖延下去,那么哪怕有五方五行阵之助,也要被那天道劫力,给生生耗干元气;此外还有守正道人,借助‘玄宙天珠’现于此世,可那宝物,也没可能使守正一直存在下去。
如欲天圣帝归来,那么他们就必须放任魏信陵王逃生不可。只是那位,岂能不担忧大秦报复,在出卖太学主之前,双方必定要讨价还价一番不可。
可天圣帝,也不是能轻易让步的性子。要让双方都满意,并不容易。
所以郭嘉预计,他们如今最少能有十天时间,最多则是十五日。而如这段时间内,不能将那卢高魏三家摧毁,那么待得天圣帝回归,之后十几年内,他们都别想了。
而北方的重中之重,就是固原卢氏——
可惜的是,之前用的符书,高达数十万金一枚。北方距咸阳数千里,没可能实时传递消息。
他对于武安王府那位年仅二十的将领,不太放心。
至今仍觉主君太过冒险了,竟将征伐裴氏的重任,数十万军,都交给了岳飞主持。
在郭嘉看来,李靖与杨业二人,无疑比岳飞更合适得多。即便再怎么看好此人的将才,此举也有拔苗助长之嫌。
嬴冲略觉不解,不过他倒也没多想。只道是郭嘉对岳飞,确实不放心。
“此事是无可奈何,李靖兵法虽不逊于孤,可北面匈奴却仍不可不防。而杨业此人,虽是将才,也有勇力,性格却优柔寡断,难为一军之主。至于孤那大哥二姐,就更不用说了,一位需压制元宁二州,一位需管控运河,时间上也来不及。只有岳飞——”
语音一顿,嬴冲的脸上,浮起了笑意:“我瞧这位,是压力越大,反而越能成事之人。且此战名义上的主帅,仍是兄长嬴完我。又有孤的信物,不愁他人不服。且卢氏已衰,确已不堪战了。”
对于北方之事,他并不抱执念。
能够达成所愿的话,固然是喜事。可如不成的话,他倒也没什么可遗憾的。最多以后的日子,稍微辛苦些而已。
不过郭嘉既已断定,嵩山那边,需至少十日才有结果。那么他倒是有十足信心,岳飞能为他拿下固原。
且以他看来,卢文进最多五日,就会呈上移封表。之前嬴冲并未为这三家直接定罪,就是仍留有余地,只需呈上移封表,那么也只需一句‘误会’,‘错判’,就可结束。
而说完这句之后,嬴冲就把注意力转向一旁。
“魏先生这边,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相较于郭嘉的忧容,一同走入太政殿的魏征,却是面放红光,满脸的喜色。
“殿下,之前所有的缴获,都已清点妥当。总共得银钱六千四百万金,墨甲估值一亿六千九百万,而其余书画珠宝之类,则是估值七千二百余万。另外各处钱庄,也已有了消息。光是五位侯爵,十一家伯府,就存钱至少四千万金。如今就只有房产,还未能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