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一边吼道:“去请大夫。”
林嬷嬷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凌越扶着杨氏回了床上,边安慰道:“儿子在呢,娘别害怕。”
杨氏伸手摸了摸凌越的眉头,想哭,却又努力笑了笑:“我没事,你别怕。”
他们是大雨中唯一能依偎的浮萍,在这飘摇的风雨中彼此慰藉。
大夫匆匆诊治一番,才斟酌道:“夫人情绪波动过大,有些见红,我会开两副安胎药,按时喝,就会没事了。”
这大夫一直从杨氏怀胎开始一直为杨氏诊治,也算是对杨氏的情况很了解。
他如今都如此说,凌越才稍微放下点心。
他道:“有劳纪大夫。”
“不敢。”纪大夫回礼又叮嘱道,“怀胎最忌讳情绪波动过大,切记要让夫人保持愉悦的情绪。”
凌越一一记下,才安排林嬷嬷出去送他。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凌越开口安慰:“家中有我,母亲安心养胎,不要有任何担心。”
杨氏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是你父亲的血脉,我就算死也会把他生下来。”
凌越喉咙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杨氏勉强笑了笑:“我如今不好出去走动,你父亲的丧仪定要办得体面,你如今大了,这一切全要依赖于你。”
“母亲放心。儿子一定安排妥当。”
杨氏笑了笑,有对他成熟的欣慰,也有几分心疼。
“我乏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担心我。”
凌越点头:“母亲好好休息。”
他知道就算母亲心灰意冷但仍旧会好好照顾自己,因此也少了几分担忧。
待他走后,屋内更为空荡,杨氏痴痴地望着那抹背影,恍惚看到了凌笃的笑容。
有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杨氏轻轻擦了擦,又变回若无其事的样子。
一场雨把秋天的气温拉得骤降,寒风呼啸着卷起来落叶,又打着卷飘向远方。
回京的路途跋涉更长,士兵们都神情肃穆,宛如长枪。
秦昭醒过来的时候,队伍已经到了上京,四周有络绎不绝的商队川流不息。
谢敬请来的太医是皇宫的内专为皇上看病的正一品太医季同知。
他医术高超,擅长疑难杂症,刀伤虽有几分为难,但他医术世家,见识颇广,家中的医术也藏了不知几何,虽没有亲自缝合过伤口,但理论指导却不差。
他与罗良打着配合,虽然秦昭这伤口凶险,倒还真叫两人把秦昭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秦昭醒来,刚想起身,腹部的牵扯与肩膀的疼痛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姬瑶一直照顾她,发现了秦昭的动作连忙制止她:“将军莫动,您腹部有伤口,若是裂开了又会流血。”
秦昭有几分恍惚,嘴巴还很干,此时被痛感拉回神,才发现自己在马车里。
马车走得很慢,估计是防止自己被颠簸。
秦昭伸手想动,后背的刀口也隐隐作痛。
姬瑶在马车上眼眶发红,小声问道:“将军不要乱动,你全身都是伤口,季太医刚上药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