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绊了一下,多亏了国泰公公搀扶着,才没摔在地上。
太后的声音,也带着一丝落寞,或许是求和:“皇帝,哀家明白你的顾虑,哀家会给你处理好所有的事情,需要留的人一个都不会杀,需要处置的人,也一个都不会留。哀家心里一清二楚,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做你的皇帝,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不会被人抢走,北齐的大军永远打不到京城,打不到你的脚下。”
“哈哈哈哈哈,”皇上突然大笑起来,背着身子摆摆手。
而此时,我的眼中早已透着绝望,太后如此狠辣,皇帝的话语之间又透露着他根本无力与太后相争。
他就算想保我的性命,也护不住我,就像他说的,当初他护不住宋贵妃一样,做不到。
笑声穿透墙壁,穿透人心,穿透隔板,钻进我的心里。
过了许久,皇帝才止住笑声,停在临华殿宫门牌匾底下,带着一丝杀伐果断道:“母后,朕一直都知道,这个皇位从一开始,您是不打算给朕的,只是太子哥哥没了,您觉得朕和他最像,把朕当成了他。”
“您一直都觉得是阿妍害的太子哥哥战死沙场,是阿妍害的你们蓝家再无翻身之力,您把所有的仇恨都报复在了她,还有和与她有关的人身上……”
“可是你想过没有,阿妍只是一个女子,一个无权无势,一个靠着依附朕立足的女子,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权利呢?”
太后高声怒吼:“就是她,若不是她,哀家的儿子怎么会尸骨无存?若不是她,哀家背后的大树又怎么会满盘皆输?若不是她和北齐人勾结,若不是她伪造密信藏进蓝家,蓝家怎么会……”
说着,一直高高在上,冰冷好似没有感情的太后,突然扶着嬷嬷的肩膀,落泪。
皇帝苦笑悲愤,声音中带着哽咽:“阿妍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她是北齐人,她怎么勾结北齐?她甚至连北齐话都不会说,她……”他说着说着,似怒极反笑:“朕差点忘了,母后想杀一个人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呢?朕还同你争辩这些做什么?朕真的是疯了,疯了……”
太后爆发出极其尖锐的质问:“你别忘想替她开脱,当时的情况,除了她还能是谁?蓝家突然出现的龙袍,还有所谓的与北齐勾结的书信,除了她根本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办到!”
“是她,一定是她……”
“是先皇。”皇帝铿锵有力的答道,“在那样的情况下,除了阿妍,还有先皇。母后,难道就真的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吗?一场突如其来的边关争斗,先皇执意要让您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当时的太子领兵出征。接着,大军毫无悬念的大胜而归,而太子哥哥马革裹尸没了性命……这么多的巧合,你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吗?”
太后彻底愤怒爆发,双手捂住耳朵,高声尖叫:“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你骗我的,一定是……我的儿子是太子,是先皇最宠爱的儿子,先皇怎么会……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确实是所有黄子忠最优秀的,父皇也最宠爱他。但父皇不会容忍一个被蓝家控制了的太子,接替他的位置,登上皇位。这是父皇能给他的,最体面的死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