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走了,上个月的事儿。”
“什么?死了?那您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癌症,前前后后不到半年就走了。”妇女的话语中并没有伤感,很平常。
“是这样的,我有些案子的情况想打听一下,你们村里有没有对他们家了解一点的。”
“不用打听了,你就直接问我吧,我们村……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这几个字一出,袁和平的脊梁骨直发凉,刚刚他不是还见到了老奶奶和一群孩子吗?
“我们这个村子叫徐家村,21户姓徐,5户姓周,一共26户人家,从十六年前开始,村里人开始陆陆续续的患上各种癌症,死的死,走的走,闹得是人心惶惶,你知道现在邻村的都叫我们什么吗?”
“……”
“癌症村。”
“那您怎么不走?”
“都说落叶归根,我老伴儿和子女全都葬在这里,我有什么理由离开,反正年纪大了,活够了,也累了,我就想着哪一天我死了,他们知道地方还能来接我,别离开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想贵英(徐威的妈妈)也是这样想的吧。”妇女说到这里,眼角有些湿润,她笑着仰望天空,仿佛她的老伴儿子女在看着她。
妇女将有关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了袁和平,无非是我们知道的一些消息。
还有就是徐威打小就喜欢周子超的妹妹周子琳,可是周子
琳完全看不上徐威这个毛头小子,后来因为癌症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搬了出去,搬出去的人大面积死亡,此时关于癌症村的传言开始传播,搬出去的少部分人因为传言又搬了回来,再后来就传回来他们二人的死讯。
这些还不是最让人害怕的,最恐怖的是搬出去而未搬回来的大部分人都相继去世,倒是留在村子里的少部分人活了下来,这才是癌症村真正恐怖的地方。
经过这十多年的发展,癌症村人口越来越少,直到现在村里仅剩的一人。
“这一家就是周子超家,第六家就是徐威家。”妇人指着村头第一家说道。
“你先忙,我得回去午休了。”妇女的精神状态感觉不太好。
“我送您去趟医院吧。”
“不用了,食道癌晚期,谢谢你,年轻人。”
袁和平看着她那孤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关于癌症村的由来这里要提到开坛市的历史。
元末明初,这里被瘟疫困扰,说是瘟神诅咒世人所犯下的杀孽,将瘟疫撒向人间,开坛这个地方最为严重,对了,那时候这里还不叫开坛,叫“长岭”。
巨富沈万三为了讨好朱元璋特地找了风水师,风水师说,北方深山曾是瘟神居所,经北风而过之处瘟疫遍地,为此开山凿石修建长乐街,旨在镇压瘟神离开后所留下的瘟疫,长乐街建成后,瘟疫确实得到了控制,但是如果想连根拔出还得开坛做法,另立法阵。
一般的法阵是无法清除干净的,沈万三找来了三千道士以长岭为基,设立阴阳道场,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做法才将这瘟疫压了下去。
再后来经过时间的演变,长岭之上建立了新的城市,长岭的名字也变了一次又一次,流破山、酆都等等,各种鬼怪传说不断,令人毛骨悚然,无人敢住。
二战期间,长岭这座古城(不是长乐街)在炮火中支离破碎,而后经过几年的修缮重建,变成了现代化的都市,为了掩盖这段没有说服力的历史谣传,它被换上了新的标签开坛市。
不知道是阴阳道场被破坏还是什么原因,从十几年前开始,开坛市东郊的农村怪事不断,死伤无数。
国家也曾派专家过来勘察,从空气、水源到土地、粮食,无一例外,可结果往往不如人意,什么都没查出来。
这可就难倒了众人,有人提出利用拆迁的方式将这片土地变成农业用地,可当实施这个计划的时候遭到了阻挠。
还记得当天情形的邻村人说道,前一秒晴空万里,后一秒狂风大作,暴雨如注,能见度极低,根本无法作业,可当施工队停在来时,又恢复了万里晴空,着实诡异,也就是从这件事以后,癌症村成为了无人问津的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