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下来,微微眯起眼睛。
“我自有我的办法,只不过,你行事千万要小心,不得让任何人知晓我的身份,待时机成熟时,我自会将这一切解开。”
这番安慰并未让青墨心底安稳多少,反而愈发慌张。
解开?就算解开了,那又如何?未来的日子,要一直这般躲躲藏藏下去吗?
青墨赌气,硬声说了句:“父亲已经三番两次提起我与百里的婚事,恐怕已无法再推脱。”
戚子风扬却只是微笑,低头在青墨睫毛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即紧紧抱住她。
胸膛内的心跳轰轰直响,青墨除了叹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此刻的戚子风扬,同样心乱如麻。
那幅宝藏地图还未得知下落,事情却已到了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当下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安府内部起火,燃起火焰方可趁乱掩埋一路的脚印。
这也是他交代给高邑,让他通知缚灵去做的事。
可青墨……
又该如何是好呢?
女人之心向来最易被收买,一句温柔言语便足以软化一个人,更何况是青墨这样本就心软温和之人,就更是不记仇。
一切说开,她心里那根横着的木头也被移走。
如今的形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吧。
每一次与戚子风扬的见面,对青墨来说,都像是喝下一壶解火的茶,从心底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得到了释放。
夜静无眠,躺在床上看眼前的烛火摇曳。
青墨仔细想着今日戚子风扬那番话,便更是没了睡意。
那橘色的光从帐子里透进来,青墨猛然想起,上次戚子风扬摆脱自己找寻那几味药,近几日忙着青琏的事,竟把这个给忘了!
该死!
她一咕噜翻身下床,打开那个藏着她所有秘密的箱子,翻出药单。
明日安粼光便回来了,这件事,定要妥妥帖帖把它做好。
戚子风扬是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什么都能得到,而自己呢,能从这一点小事中找到一丝存在感,那便是万幸了吧。
安粼光长期不在府内,他的每一次回府,都会带来欢庆的气息,整个安府上上下下焕然一新如过年一般。
尤其是荣华,忙前忙后张罗着,只为安粼光回府后,能将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几秒。
看到她脸上那份既期盼又略有担心的神情,青墨恍然间觉得,这个女人对安粼光,是有感情的吧,毕竟数十年的青春都交于此人手中,无数个日夜的相依相伴,不可能没有一丝眷恋。
既然如此,她为何不守住这得来不易的情感,而要去外头与别人厮混呢?
她想不明白,走神的瞬间,安粼光已经走到面前。
“青墨,想什么呢?数日不见爹爹,如今来接我,你竟还在想别的事,爹爹可要生气了。”
话是如此说着,安粼光脸上的笑意却满的快要溢出来。
看来此番出门的生意,做得很是顺利。
青墨的心稍稍放下,趁着安粼光心情不错,得快些向他提起找药材之事。
她的回答还没说出口,青琏在那头已是满脸怨恨,既是对青墨的怨,也是对荣华的心疼,两人做了如此周全的准备,却还是吸引不住安粼光的目光,刚一进府,他便直奔青墨而去,从不把荣华这个大太太放在眼中!
青墨不理她的怨怼,笑意微然,与安粼光说说笑笑,融洽至极。
比起青琏的气恼,一旁的青泓显得淡定许多。
虽然也有不甘与愤怒,但那都是压在心底的情绪,表面上,青泓微微笑着,看自己妹妹的眼神永远充满了关爱,将一个好哥哥的形象做到极致。
等安粼光与青墨终于停了下来,青泓找到个空档,急忙岔进去,道:“爹爹,最近几日我整理了府内半年来的生意往来,发现有几家长期合作的商铺都出现了一点问题,我想和你讨论讨论,该如何挽救。”
他是安府唯一的儿子,那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却从来未曾得到过。
他绞尽脑汁,只为在安府生意上找一丝存在感,却始终收效甚微。
安粼光甚至都不愿和他多说,不耐烦的接了句,“生意往来是百里在做,你插什么手,管好你自己分内之事,别的,别瞎管。”
又是一次满腔热血被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
青泓压紧牙根,将那就快喷涌而出的怒火硬生生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