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把那盘酥子鸡,给转回到陆瑾延的跟前,“陆大人乃是一家之主,又是国之栋梁。这头一道菜,还是该先由大人动筷为好。”
陆瑾延哪里敢先动筷,他忙是把荷叶盘转到了自家夫人跟前,“不如夫人先夹?”
沈岚恨不得在陆瑾延的脑袋上拍一巴掌。
找谁当“挡箭牌”不好,非得找她?
桌子一转,又到了陆之庭跟前,“大郎来吧。”
陆之庭无语了一阵,对那酥子鸡如同对烫手的山芋一般,忙又急急转到了李琼跟前,“夫人怀子辛苦了,还是补补为好。”
一桌子让来让去,最后转悠到了陆之辰跟前。
陆之辰早就对那酥子鸡垂涎欲滴,他也不客气,刚是抻手执起筷子,却听身旁传来一道轻微的咳嗽声。
是苏婉婉。
陆之辰面色一僵,忙急急收手,身子也坐的规矩端正。
陆子虞噗嗤一乐,对着瀛夙笑道,“我们陆家的儿郎都是有些惧内的,还请陛下不要笑话。”
此话一出,桌上三个大男人倏然就红了脸。
陆之庭和陆之沐讪讪端起茶盏往嘴里灌了一口,像是在遮掩什么。陆之辰虽然红了脸,却又傻不愣登地说道,“我们哥仨惧内这事儿,还不都是父亲遗传的!”
陆瑾延听后,吹着胡子瞪了陆之辰一眼,“吃个饭还堵不住嘴?”
他一手去端桌上的茶盏,一手搁在膝盖上揉了揉...
“正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瀛夙冷不丁的开口,让一桌人愣了神。
他看了眼自家娇娘,坦然说道,“朕也是惧内的。”
“噗——”陆家父子被这话吓得呛了茶,可桌上氛围却渐渐融洽了许多。
吃罢午膳,陆子虞随着女眷们去了后院说闲话,瀛夙就在前厅跟陆瑾延几人谈话下棋。
一个哄闹,天色也就渐渐黑了。
不知陆子虞是伤感又要同家人暂别,还是害怕晚上回宫要办那档子事儿...
晚膳时,她一人饮下了两壶桃花酿,出府的时候,莲步飘浮不定,还是瀛夙亲自扶着出的。
说过了几句体贴话,瀛夙和陆子虞便是上了马车。
府门渐渐阖上,车轱辘也咯吱压在青石板路上。
刚驶出了清水巷,陆子虞就嚷嚷着要下车,瀛夙怕她是饮了酒难受,故而也便随了她的性。
哪知下了马车,陆子虞插着腰,仰头朝着瀛夙吩咐道,“蹲下!”
瀛夙含笑,“喝了两盏酒,就又要闹人了不成?”
“快点儿给本宫蹲下!”陆子虞蹬鼻子上脸,细软指尖儿戳了戳瀛夙的胸口。
身后的八宝和四喜,瞧得一身冷汗嗖嗖。
“怎么了就得要我蹲下?”
“要背着,不想坐马车!”
“背着?”
瀛夙不知自家娇娘怎么就突然提了这要求。
陆子虞用力颔首,檀口幽幽吐着艳桃馥郁,“背,要夙哥哥背。你抱过我、亲过我、摸过我,还骑...”
结实的手臂一个用力,将人带入怀中,顺便把那剩下的两个字给挤在了胸膛。
瀛夙背身对着陆子虞,缓缓蹲下,“上来!”
陆子虞眯着眼,唇梢泛起计谋得逞的狡黠笑意。
她揽着瀛夙的脖颈,将自己浑身的力气,悉数托付在了他的背上。
一个用力,娇躯腾了起来。
陆子虞把脑袋抵在瀛夙的肩窝,鼻头微微泛酸,“小时候我生了病,父兄也都是这样哄我的...”
瀛夙不说话,静静听着背上的小丫头在他肩头絮絮叨叨。
儿时旧梦,她说了许多,说了许久...
从清水巷,一直说到了宫门口。
瀛夙就一直背着她,不曾慢下一步,也不曾少听了一言一语。
“夙哥哥。”陆子虞在他耳畔气若幽兰,“其实娇娇对你,是蓄谋已久...”
瀛夙身子一僵,并未搭腔。
身后的娇娘说过了这句话,便是昏昏睡去,不再絮叨。
步履沉沉,不知不觉走到了花萼殿门口。
花前月下,该是良辰美景好佳时。
清冷的俊容之上,携着一丝餍足笑意。
“真巧,夙哥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