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子很多,几乎缅地所有的场口都有这种料子出,这种料子不是水料子,而是山石料子,没有什么可赌性,但是现在翡翠料子普遍不多,所以也有人饥不择食开始赌这种山石料子了。
这种料子其实也能出好的翡翠,但是你要选对了,你要是选错了,就亏大了。
我摸了一下上面皮层的感觉,感觉像是立起来一样,很扎手,我感觉手感很好,我拿起来,在灯光下仔细看,我要看沙皮是不是匀称,黄盐沙皮壳上的沙粒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匀称,不要忽大忽小,否则其种就会差。
这块料子还行,扎手的很,我准备赌这块料子,我第一次赌山石,心里没底,我过去跟那个穿着红色汗衫的人问:“这块料子怎么卖?”
老板看了看我,问我:“你十八岁了吗?”
我笑了一下,我说:“我老婆在这呢,你问我多大了?”
我说完就把莫晓梅给拉过来了,我说:“这就是我老婆...”
老板看着莫晓梅,而莫晓梅瞪了我一眼,然后对着老板笑了笑,这老板有些惊讶,上下打量我,跟我说:“你看着真显小,可能是我老了。”
老板说了一句,就给我打了个手势,小手指弯曲,我看了一下,心里有些惊讶,这块料子这么贵,居然要七万。
老板的手势是赌石行的老辈人才用的,在赌石行,说一毛就是十块钱,说十块钱就是一百,而说一百,其实就要一万,如果打手势,单位就是万元,小拇指弯曲代表七,也就是说这块石头要七万。
我把石头放下了,这块石头可赌性不大,一块山石料子,还就这么点大,要七万,就算里面有料子赌赢了赚的也不多,所以我不准备赌了。
我把石头丢在架子上,没有在问价的兴趣,赌石是一种技术活,老板跟赌客之间是需要博弈的,这块料子根本就不值七万,老板就是狮子大开口,他不是欺负我,是试探我,我要是外行的,要是表现出非要买的意思,肯定会还价,那么老板就有底气了,吃定我了,这块料子他就不掉价,最后我肯定会七万买的,但是如果我不在问价,老板就知道我看懂这块料子了,他也就不会在唬我。
老板唬人不会有心理负担,因为赌石就是个一个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买卖。
我在架子上继续选石头,老板过来手撑在架子上,样子很随意,跟我又比划了一下,举了四个手指头,跟我说:“这个价没谁了。”
我摇了摇头,我说:“顶多这个价,多一毛我都不要。”
我比划了一根手指头,这就是一万的意思,老板砸吧砸吧嘴,跟我说:“我看走眼了,看着年轻,其实是个狠人,真他妈会杀价,行,山石的料子不好赌,这块料子放着也是放着,赌个缘分,给你了。”
我把这块黄盐沙皮的料子拿起来,我其实是不想赌这块料子的,现在老板又松口了,直接一万卖给我,我就更不想赌了。
就好比一件一百万的商品,你还价一万块,老板立马说卖给你了,你心里肯定不舒服,因为你会觉得这块料子不值这么多,是你上当了,但是交易定了,你就不能反悔。
赌石行没有什么文件之类的,全部都是嘴上说的。
我拿着料子,我说:“去付钱吧,一万。”
莫晓梅很兴奋,跟着老板去付钱,我去切料子,我把料子给了切石头的师父,师父是个年轻人,三十多岁,我看着手指头上还包着纱布,可能是手给划了,我说:“师父,行吗?”
师父点了颗烟,跟我说:“行,保证不给你切坏。”
切石头的师父把石头放在切割机上敲打了几下,冒出来一串火花,稍后就开始磨皮,翡翠这种赌石不能直接切,因为会把料子的完整性给破坏了,一般得先磨皮,里面有料了再切。
这时候莫晓梅过来了,她有些兴奋,问我:“切了没有?有没有货?”
我没搭理莫晓梅,指着石头,让她自己看,石头磨皮磨了很久,但是一直都没有出货,我有些急了,有点出师不利的感觉,师父把石头那个我,跟我说:“磨了一寸不见肉,悬了,要切吗?”
我说:“切一寸,按头切。”
师父点了点头,把石头的头放在切割机上,这种料子很好切,一会的功夫就切开了。
师父把两头都拿出来给我看,我一看就有些恼,里面还是没货,一点绿都没有,还是黄色的石头。
莫晓梅看我脸色不好看,就问我:“是不是亏了?”
我没说话,亏不亏还两说。
我说:“拦腰切。”
赌石千万不能只赌一刀,你得赌第二刀。
一刀穷,一刀富...
就看第二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