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亲自将杨长帆夫妻送出老远,见夫人回去了,才拉着杨长帆道:“侄儿……你想种海田,种就是了,不该要钱的……”
“世伯,给了钱我也踏实,毕竟要所里的兵士帮忙护着,不能让他们白忙。”
“这倒是……可我还是……”庞取义觉得有些对不住杨长帆,这么个大礼,自己的回馈有点寒碜,可想来想去,自己是所里的人,也没什么能回馈杨家的,正经的军屯田他吃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往外租,估计也只有划些海田了,“回去帮我跟你爹问好,今后有事,直接来这里找我。”
“海田的事找婶可以么?”
“可以,她说话比我管用。”庞取义自嘲了一句,看着还挺享受天天被媳妇干。
拜别千户大人,翘儿才苦恼起来。
“相公,不跟爹打招呼,这么定了好么?”
“不用打招呼,咱们拿每月的零花做这事就够了。”
“钱还是其次。”翘儿皱着小眉头发起愁来,“我就怕爹不满你跟所里人结交,他老人家张口闭口,瞧不上这些人。”
“你顾虑的对,我回去跟他好好说。”杨长帆拉着翘儿的手笑道,“可你也得知道,现在你丈夫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有能耐做想做的事。”
“这是当然。”翘儿使劲点了点头,所有又露出疑容,“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不喜欢千户一家子。”翘儿如实说道,“可既然相公要结交,翘儿也跟着。”
“为什么不喜欢。”
“听他们说话,看他们做事,没半分气骨。”翘儿哼了一声,“连小郎都不如,简直跟姨娘……”
“呸呸……”翘儿说着,赶紧闭嘴,“不能说家里人坏话。”
“哈哈。”杨长帆大笑道,“说吧,就咱俩,咱俩的话,只有咱俩知道。”
“简直跟姨娘不分上下!”翘儿这才说完,“瞧他们见着镯子的样子!”
“你是不是也在怪我。”杨长帆柔声问道,“跟他们接触,如此低三下四,逢迎谄媚。”
“不敢……”翘儿使劲摇头,“相公一定有相公的用意,因为想种海田,不得不结交他们。”
“嗯,你能理解就好了。”杨长帆说着,正视翘儿,双手搭在她肩上,“你相公我啊,不是多么深明大义的人,也不敢保证自己不做错事,但你得信我,信我的心是对的。”
他说着,拉着翘儿的右手贴在自己胸口:“能摸到么。”
“嗯……”翘儿进入情境,有些被感动。
“那我也摸摸你……”
“又使坏!”翘儿赶紧避开。
杨长帆又响起了杠铃般的笑声:“别的我不敢保证,但你一定会过好,今天送出去的那镯子都配不上你,你得戴更大的,更好的。”
“有的吃就好啦。”翘儿双手背在身后,蹦跶起来,“现在这样,就很好啦。”
“还早呢,这世上还有太多的好。”扬长帆叹道。
翘儿反问:“不也有太多的坏么?”
这还真把杨长帆问住了,他对世界的理解,其实并不一定比翘儿多,要体会那好,也许也难免会沾上那坏。
“嘴巴还挺厉害。”扬长帆摇了摇头。
“翘儿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身上,没有错字。”杨长帆拉着翘儿的手道。“走,回家滚床去。”
“你这……说辞都是哪里学的!”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