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重重叠叠的宫殿,眼前突然出现一条小路,路面上有大小匀称的细卵石铺砌,两边一式是古拙苍劲的老槐,一间幽雅别致的亭宅前有着一个小小的莲花池塘,开满了白色睡莲,一条木板桥横架其上,正通向宅邸前院的木栅门。
小路?古槐?莲花池?木栅门?这一路熟悉的景色令沙罗不适应。
她倏地停在木栅门前,再不想动了,里面的人如同洪水猛兽,她一眼都不想看见。可惜想不想见根本容不得自己做主。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后背被人大力一推,她踉跄着就从木栅门里撞了进去。身旁的阿垣坦被她带的身子一栽歪,差点摔倒。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胖女人,如她上次所见的一样,躺在一个很像床的地方,紧闭着双眼。
沙罗定了定神,眼瞧见布依在给她使眼色,忙双腿跪在地上,伏下头。
“阿垣坦王爷给太后请安。”布依深深叩首,替阿垣坦道。
阿垣坦也跪在那里,表情呆呆地,没任何反应。
“起来吧。”太后的声音苍老而深远,带着仿佛来自大海般的咸味儿,听得人浑身酸麻。她一开口,身上的肉跟着话音一颤一颤的,让人很怀疑会不会掉下一块来。
沙罗和布依把阿垣坦扶起来,三人退在了一边。
这时太后忽然剧烈咳嗽了几声,立刻有人端过一盘红红白白的肉,一片片地喂进她嘴里。那肉一看就是生的,未烹饪过,还带着一点红红的血丝丝。只是不知这是什么动物的肉,不像猪肉,不像牛肉,甚至不像沙罗所认识的任何一种肉。
太后细细地嚼着,吞咽,等盘中的肉见了底,才抬起她那肥胖到无以伦比的手。
看到示意,那带他们来的祭司用一把小玉勺,舀了一勺黄色的液体喂进太后的嘴里。那液体在离开玉勺的一刹那,放出黄金般的光泽,沙罗一眼就认出这是那日选妃典礼上用过的圣水。当然这应该不是她撒过尿的那桶。
喝完圣水,又用一杯参茶漱了漱口。太后又咳一声,清清嗓子叫道:“阿垣坦。”
阿垣坦没答音。布依却替他道:“在。”
“你今年也不小吧。”
“回太后,十九岁了。”布依回道。
“十九啊。”太后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突然颇为感慨,“十九也不小了,也该给娶房媳妇了。”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不知为何却让人听出了渗人的感受。
“我不娶。”一听这话阿垣坦不干了,立刻叫起来。布依说过,媳妇是人不是东西,只能看,不能玩,没意思。
布依一见忙打圆场,“王爷的意思是别人说的他肯定不娶,若是太后说的,他肯定满意。”
布依频频使眼色,但阿垣坦哪明白的了,依旧辩白着:“不是,我不要媳妇,除非是沙罗当我媳妇。”在他的意识里除了沙罗,再也没有人能跟他玩的好了。
“不娶吗?”太后冷嗤了一声,也没见她抬手,更没见起身,只听‘啪’的一声,阿垣坦的脸上就落下一个通红的手印。
阿垣坦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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