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心病,这心病除了药物治疗,自己可还需要宽心一些才好。”
陆沉说完,转过头请示大少爷。
齐修远对姜澜心的身体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从小就体弱多病,于是只好点头。
给姜澜心开好了药,齐修远看着她吃了下去。
吃过药之后,他将姜澜心送回了家。
他将她送到家门口便要走,姜澜心鼓起勇气拉着他的手道:“修远大哥,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今天突然又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晚点还会不会再发病。如果……如果我又疼起来,你不在我身边怎么办?”
陪了姜澜心这么久,齐修远早就想离开了。
他的一颗心挂在路漫漫身上,想着她不告而别时的心情,他内疚无比。
“澜心,我不是医生,即使我留在你身边也没有什么作用。你要是担心,我就让陆沉过来亲自守着你。”
齐修远说着便将姜澜心的手推开,他转过身就走,脸上毫无一丝留恋,那样陌生的神情让姜澜心难过得说不出话。
“你留在我身边当然有用!”姜澜心多想这么大声的对齐修远说。
可看到他越走越远,甚至连头也没有回过来一下,这句话只好被她埋在了肚子里。
“齐修远,你下次什么时候来看我?你不是说过会代替姐姐照顾好我的吗?可你为什么总是在逃避我?”
想起上次见他已经是一年前,姜澜心再也顾不上矜持,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闻言,齐修远的身形一顿,终是停住了脚步。
缓缓转过身来,他看向了姜澜心。
路灯下,他逆着光,姜澜心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澜心,我没有逃避你。事情过去了八年,我每天都活在愧疚里。我对不起澜胭,对不起天阔,对不起一尘……可生活还要继续,我还必须负罪前行!”
时隔多年,齐修远几乎是第一次对姜澜心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
他态度那样冷静,冷静得那么陌生。
出事以来,姜澜心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对自己,她心里感到了害怕。
“所以你结了婚,这就是你负罪前行的方式?”两人对站着沉默良久,姜澜心笑着问。
如果他真是负罪前行,他应该娶了她不是么?
“漫漫是我人生中的一道光,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齐修远。”
齐修远没有正面回答姜澜心的问题。
他语气平静的说起路漫漫,提起那个女人,他的声音浑不觉察的就温柔了起来。
即使看不到他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但姜澜心能够感受得到那个女人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那么我姐呢?她在你心里已经没有一点位置了吗?你就这样放下她了?”
姜澜心不愿意相信齐修远是那样无情的人,不死心的问道。
被问及这个问题,齐修远一时没有说话。
思考了一阵,他回答姜澜心道:“她在我心里,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位置。而且你是你,她是她。澜心,你还有属于你自己的人生要走,我希望你能够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语带告诫的说出这番话,齐修远终于转身离开。
这次,不管姜澜心在身后怎么喊他的名字,他的脚步都没再停留。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眼里还是没有我?”
姜澜心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泣,姜家屋前的大树和着她的哭声随风呜咽。
夜风里,此情此景更显荒凉。姜澜心哭得根本止不住眼泪,她悲伤的声音穿进屋里,终于将里面的人给吵醒。
“咳咳……澜心,是你回来了吗?”
屋子里,一道声音虚弱的女人问。
她说着将灯打开,不多一会儿,颤颤巍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听到女人的声音,姜澜心并没有回答。
她只是止住哭声,人还依旧蹲在地上。
中年女人走出来看到是她,随后转身走进屋里拿了一件披风出来。
她慢吞吞的走下台阶,来到姜澜心身边将披风给她披上,谁知姜澜心突然站起来猛的一把推开她,并把东西扔在了地上。
“不需要你假好心,我不冷!”
姜澜心说完就往里走,中气十足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病人。
女人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许久,直到她的脚步快踏进屋,她才对她说道:“澜胭,你何苦这样尖锐?妈已经知道错了,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住口!”
听到女人叫出那个名字,姜澜心猛的转过了身。她双眼猩红的瞪着她,目光里充满仇意。
“亏你还自称是我妈,竟连自己的女儿都分不清!我是姜澜心,不是姜澜胭!她早已经死了,你给我记清楚!”
愤恨的甩下这几句,姜澜心转身走进屋,砰的一声关上门。
门外,那女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慢慢的弯下腰去拾地上的衣服,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