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的敏感是有原因的,自己刚才从前厅出来的时候,正好是站在通往前厅的一个路口站着,然后玄易一行三人过来,她站在冼紫芫面前的时候一直等冼紫芫行礼完毕才开口说话,自始至终没有动一下,而她所站的位置对玄易、若水来说无碍,却正正好是挡住了冼紫芫去往前厅的唯一可行之处,也就是说,自己刚刚用行动表明了,自己在刻意阻拦冼紫芫进入前厅!
但是,这个时候再做解释,未免有些牵强,只得装作没有发现冼紫芫的敏感,抬腿前行,目光的余光发现冼紫芫静静跟在自己身后,却有意的避开了大概接近半人的距离,脚步轻缓,头微微半垂。
冼紫芫在有意的回避自己的存在,玄王妃明白,冼紫芫原本有些敏感,大家无意中的言行让她心生回避之意,于是放缓的言行,刻意淡化存在感。
“身子还好吗?”玄王妃用温和平缓的声音问。
“一切都好。”冼紫芫也温和平缓并且略微有些轻的声音回答,“谢谢婆母挂念,饮食和起居都安稳。”
虽然没有外人,只有玄王妃和伺候玄王妃的如意,加上自己三人,冼紫芫的言语还是相当的谨慎,完全不提任何与有孕及孩子有关的字眼。
小偏厅里很安静,平日里也是玄王妃喜欢呆着的一处,往外可以看到花园的一角,有树有花,外面搭着一个葡萄架,此时已经有些青青的小葡萄跃入眼帘甚是讨喜,虽然光线有些暗,但在灯笼的光线下,那些葡萄藤上的叶片还是青郁的很,大大的,有些小小的飞虫在其中飞来飞去,向着灯笼的光亮处。
“紫芫,坐吧。”玄王妃温和的说,“这儿避风,外面已经起风,只怕今晚又是一个有风有雨的夜,乌蒙国和大兴王朝不同的地方就是风雨多一些,听老一辈的人讲,现在大兴王朝的风雨也比以前多了些,天气也糟糕的很多。”
冼紫芫静静坐下,只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二,手静静放在膝上,恭敬中透出三分疏离,明明她人坐在这,又似乎人不是坐在这儿。
“易儿要处理若水的事。”玄王妃想了想,“那是些男人的事,我们做女人的最好不要去理会,太多的阴谋和心机,对你腹中的婴儿也不好。”
冼紫芫轻轻点头,“婆母教训的是,紫芫会记得。”
玄王妃有些语缓,冼紫芫很是乖巧,但同时也很安静,看似被动的听她讲话,却反而让她有些被动,不晓得接下来讲些什么才好,这让她突然想起一个人,就是冼紫芫的姐姐冼紫瑷,此时此刻的冼紫芫和冼紫瑷有些奇怪的相似。
“你姐姐她还好吗?”玄王妃脱口问出一个完全和之前不搭调的问题。
冼紫芫似乎完全不意外玄王妃的问题,轻声说:“姐姐挺好,如今打理着关府的事情,刚刚接手,要忙一些,姐姐是个聪明人,打小就做事有条理,含玉公主下嫁的事一定会办的很让太后娘娘和含玉公主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