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者语气复杂道:“他体内有,就在她的脊柱后面。若是强行抽出来,很可能性命不保。”
“不…不…绝对不行!”禁壮头颅摆动剧烈,语气近乎歇斯底里,颤声再问:“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老者没有回答,神色很惋惜。
禁星从始至终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他的这颗心脏仿佛在汪洋大海中漂泊,偶有机会看见阳光,却没有机会浮出水面,被牢牢禁锢于海中一定深度,可望而不可即。
他不想几百武部族人这般死亡,更不愿黑妹离他而去。
禁星长这么大,就只有禁壮和黑妹,仅仅两人,这两人便是他的全部,是他整个少年时代存在的证明。
虽然有的东西止乎于口,但是内心却是心心相惜,却不是情人之间的那种心有灵犀,这是高于情人上的亲情关系。
所以禁壮失声,也是禁星沉默的原因。
沉默不代表认可,有的时候便是愤怒。
测试老者看着濒临爆发边缘的两人,轻轻一叹:“尽量多干掉些人,至少也得为我禁氏扫掉一些障碍!”
“古语有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禁氏祖祖辈辈都在莲花地,不能就这样断了,现在,看你们这一辈了。老夫也没有什么送给你们,这个大钟就送给禁星!”
说完,他动弹了下手指,那墨绿色大钟便滴溜溜旋转,哀鸣几声顿时化作了一抹流光,出现在禁星的右手腕,变成了一个绿色小铃铛!
铃铛传来几声不舍的清脆声响,遵守着主人最后的命令。
接着老者眼眸看向禁壮,缓慢道:“青色长剑就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待它!”
顿了顿,测试老者语气很吃力道:“啧啧,死者送钟给生者,老夫到死也要开一个玩笑啊!”
禁星二人跟着笑了笑,脸上神情很僵硬。虽然很苦,却得守下去。
“前辈,你叫什么?”
禁星再度问出了心中最大的问题,也是最想问的。相处这么久却不知名字,更何况是救了他好几次的恩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悠悠百载,没想到禁氏真的有人问出了我的名字,老夫不能道破天机,只能给你说老夫的名字带了一个禁字!”
“若有机会,你以后会知道的,但绝不是现在。死了,也得留个念想不是,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老者的头颅一歪,耸拉了下去。
神色很安详,也很满足。
嘴角勾起的弧度再配合他最后模棱两可的话越发显得高深。禁星看着老者的面容,微微一笑,到死也不枉揶揄人生。
数风流人物还看禁氏!
手腕中的铃铛一阵急促,老者腰畔旁的青剑嗡鸣不止。两者以自己特殊的方式为老者送行——走好!
“走好!”
禁星二人异口同声叹道,语气有着遮掩不住的敬重与感恩。
“老家伙,援助还不干脆点。偷偷摸摸,还要看我的潜质!若是挡不下来,还不是又得被你嘲弄!”禁星低语。
他明白这墨绿色流光冲下来绝不仅仅是化解他招数的危机,想必始终停在暗处,伺机而动。
分神分心也是老者陨落的原因之一!
低语浅叹,说与谁人听!
禁星看着身后沉默寡言的禁壮,轻问:“怕不怕?”
“怕个球!”
“这一次来比一比谁最后倒下?!”
“好——”
随着两人的缓慢站起,一股无法言语的气势蓦然升起,令人忧伤却无比心悸。冬风吹,战鼓擂!
两人虽不明白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想到测试老者的生死,他们便知道高空的战斗远远不是他们这种小虾米可以参与的。
做好的自己的本职工作便是尽量杀敌,禁星二人本是不甘平庸之辈,对于命运或者死亡有一种另类的悍勇。
修者,逆也!
这是禁氏的祖训,也是禁氏儿郎从小就被灌输的理念。这个理念不管适不适合修道,也会贯穿每个禁氏儿郎的人生。不屈不甘的斗志便是从很小的时候便被播种了下来,好似一颗强者的种子,野火之后春风吹又生。
场间打斗的禁氏武部儿郎不明白这些,看到那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死了,他们的气息也只是稍稍一怯,未曾丧失斗志。
而随着禁星二人如野狼入羊圈的厮杀,仿若一把大火,点燃了那个不曾丢弃扎根内心的种子。
却不是燃烧毁掉,而是浴火重生。
禁氏有命,曰凤!
ps:找工作中,工作尚未稳定,目前只能保持不断更,希望各位不弃,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