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帘缝隙,江莱清清楚楚地看到,全身都有尘土覆盖的黑袍男子全都被带走了。
一众围观人群哄闹喧嚣,几乎把厨堂给围的水泄不通。
扭头发现孔杰安安稳稳抱手坐在那儿,半眯着眼睛仿佛想要打瞌睡,他踌躇良久,终于迸出了两个字。
“谢谢。”
“谢什么?如果我当时不提出出去将敌人引走,皇帝也会让咱们两人中的一人去的,我去总好,不过你去。”
孔杰虽然如此,却也明白这么个道理,可他这态度让他很不得劲。
可想想刚刚江莱竟然在那么多武者的手下逃出来,他哪会再无知到和人斗嘴。
江莱这会儿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之前的那些刀光剑影全都渐渐抛在脑后。
马车前行不多久,他就揭开窗帘叫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恩公叫我金安就行。”金安回答道。
他笑眯眯地开口说道:“金安,你先去禀告我父亲,京兆尹江府你应该知道,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父亲,让他做好准备。”
“我的安全你不用担心,刺客已经被抓住了,短时间内是不会发生事情的。”
自从就意识到有刺客之后,还发现刺客的目标不仅仅是皇帝,似乎还有他,这事情就有蹊跷了。
吩咐完这一切后,江莱返回马车内坐了下来,也不管一旁的孔杰,只是闭眼思索今天的事情。
突然只听得车外传来了阵阵惊呼和巨大的喧哗,紧跟着,车厢亦是剧烈摇晃了起来。
江莱虽说正在想事,可他应变极快,此时立刻一只手猛地拽住孔杰,一只手死死撑住一边板壁,同时伸出右腿架住了另一边板壁,整个人顶住两边,斜躺在小小的车厢中。
可就是靠着这样一撑,他和孔杰没有变成滚地葫芦,而车厢也总算渐渐稳定了下来。
当孔杰手忙脚乱再次坐稳时,惊魂未定的他眼瞅着江莱若无其事爬起身来整理衣裳,简直无法想像在刚刚那一瞬间,对方怎么能表现这样镇定。
可下一刻,他刚刚生出的钦佩就变成了气恼。
因为江莱一把拉开窗帘,怒喝一声道“怎么回事?你们孔公子要摔出个好歹来,谁赔得起?”
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赶到了车窗旁边,连头都不敢抬就急匆匆地说道“江公子,前头说有刺客,还有人嚷嚷说是杀人越货的大刺客,所以来路那边一辆马车抢道疾驰过来,车夫和咱们几个措手不及,生怕撞上,这才没能驾驭得了车,孔少爷没事吧?”
听到又是刺客,又是大刺客,江莱若有所思挑了挑眉,怎么今天竟是这事情。
随即蹭得站起身,几乎半个身子探出了车外。
看到车外果然一阵骚乱,远处隐约能看到有人大声喊叫,墙头还有人影晃动,他这才在孔杰拼命拖拽之下坐回车里。
他仿佛没事人似的,若有所思地向那惊呆了的家丁问道“这里难道住着什么大官又或者富商,居然大白天都能吸引大刺客?”
他说这个大刺客的时候还故意加大了声音,真怕别人听不见,说到底还是想让车盘下的那个人听到。
那家丁见孔杰虎着脸不说话,江莱倒还和气,也就选择性忽略了刚刚那动作,小心翼翼地答道“看骚动的方向,可能是永昌侯家里。”
一听说是永昌侯,车中孔杰轻咦了一声,车外家丁没注意,江莱却听到了,等人去后,他放下窗帘就故意问道“怎么,永昌侯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居然能招来大刺客?”
“什么跟什么,永昌侯可是军中武者,堂堂的三等武者,不过他似乎风评挺不好的。”就这一句话引来了叹息。
可就在这叹息声出口之际,耳朵很好的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又一声叹息。
和他的怅惘不同,这叹息中饱含愤懑和不甘,就仿佛游魂一般,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江莱几乎下意识地看向了对面的孔杰,却只见这家伙还在那兴致勃勃滔滔不绝。
说什么玩了多少姑娘,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总之都是一些耸人听闻的事情。
显然,对方压根没察觉到可能还有别人的叹气声。
不用琢磨,江莱就大略能猜到,之前在厨堂门口有刺客袭击的时候,偷偷藏在了车中,还有就是刚刚两车交汇发生骚乱之际可以趁机躲藏。
而车顶这种一览无遗的地方没法藏人,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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