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那母女有些畏惧他,笑了笑,也不理会,蔡琰却小声的和那对母女说起来,她虽然男装,但声音好听,一说话就知道是女的,那对母女倒是放松了许多。
也不知蔡琰说了什么,但很快那对母女看向张辽的眼神就由畏惧转成了感激,那妇人朝张辽作礼道:“妾身谢过将军,还望将军莫要怪罪我母子。”
那男装女子却不敢开口,怕被认出女子身份,只是躬身一礼。
“不必挂怀。”张辽摆摆手,指着那些下车的少年,道:“还要谢过这位小兄弟,正是他让车出来。”
母女二人又向那少年行礼,那少年倒也洒脱起来,回了一礼,颇有风采。
张辽见状暗赞,与那少年并肩而行,笑问道:“还不知小兄弟姓名?”
那少年道:“在下王粲,年方十四,山阳郡高平人氏。”
“王粲?”张辽一怔,大为惊奇,没想到自己随意拉出来一个少年居然是王粲,难道这迁徙队伍中竟如此多人才?
先是遇到了一代才女蔡琰,然后是博学多才的卫仲道,然后是未来的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先前还有司马朗、司马懿兄弟,周晖和周旷兄弟,也许还有其他很多人才,这迁徙队伍中还真是人才璀璨哪。
也是,这些家眷大多都是世家名臣子弟,岂是一般,何况还有数万太学生,都是当世的精英。
若是能挖走一批人才?如此也不枉自己吃力不讨好的参合西迁之事。
便是自己如今条件不够,人才暂时用不上,但提前交好总是不错的。
张辽登时精神一振,疲惫尽去,心思活泛起来。
他一向讲究未雨绸缪,尤其是人际关系更要走在前面,此时他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反正西迁之事一切还算顺利,开个小灶董卓想必也不会注意。
“小兄弟,”张辽正要和王粲说话,突然一个怒冲冲的声音传来:“二弟,你怎么又走丢了?车子呢?”
“兄长。”王粲忙喊了一声。
张辽转头看去,却见一个大约二十五六的青年文士带着两人一脸怒气的疾走过来。青年文士相貌与王粲还有几分相似,但更加英俊的脸上却比王粲多了几分刻薄和自傲之气。
这青年文士过来,向其他人礼节性的拱了拱手,便看向王粲,质问道:“车子呢?”
王粲还没有回答,那边坐在王粲车上的妇人却坐不住了,挣扎着要下来,张辽见状沉喝道:“坐着便是,下来做什么!”
他不相信那么大一辆车子,这厮过来就没看到,看着架势分明就是找麻烦来了。
果然,那青年文士见张辽突然开口喝斥,不由看向张辽,皱眉道:“敢问阁下何人?”
王粲忙道:“此乃张司马,此次迁徙便是他督管。”又朝张辽道:“这是家兄王巩,字伯固。”
张辽向王巩抱拳:“伯固兄有礼。”
王巩显然是早就认得张辽,刚才只是装模作样问名,听了弟弟王粲的介绍,面上殊无异色,向张辽还了礼,便迫不及待的质问道:“不知张司马因何夺占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