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从她眼前划过。
转眼之间,她同瑶画站在一处宽阔的阳台上,抬头一望,最前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环形LED屏幕,仔细看被切割成四面小的屏幕,每一面上都连续不断的滚动着数字和名字,有些泛着红色的光,其中有些红色更加的深邃,仿佛某种含有特别警示的意味,而有些则用绿色显示,流光溢彩又生机勃勃,穿插其中的还有点点黄色,飞速而过。
乔一思还来不及思忖这些数字和名字的意义,就被这宏大的场景所吸引,阳台下是一个宽阔的类似于负一层的办公区域,整齐的被划分成四个小型的空间,每一个空间都对准一面屏幕。数以百计的身着白色工装的人坐在其中,他们或男或女,大多都面容姣好,英姿挺拔,尽管离得很远,乔一思仍然能够感到他们的轮廓无一不利落精致。他们忙碌而专注的敲打着电脑,没有注意到乔一思和瑶画的谈话。
“你所目视的这片区域正是相亲事务所——西南分部。”瑶画着重把声调放在了最后四个字上。
“什么?相亲事务所到底是什么?西南分部又是什么,难道还有东南西北部门不成?”乔一思有些恍惚,是不是梦境又扩大了自己的脑洞。
“接下来,你可要仔细听着了。”瑶夏莞尔一笑,露出洁白齐整的牙齿。“知道女娲吧,她可不是传说,事实上,她不仅存在,还在捏泥巴造人过程中为人类的婚嫁繁衍创造了半人半神的指引者,起初由这些指引者来指定人类的婚配,你们熟悉的月老便是其中发扬光大的人之一。在很长的时间里,指引者对人类婚恋关系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瑶夏顿了顿:“可社会总是在发展的呀,婚姻恋爱选择也越发强调自主性,‘千里姻缘一线牵’这种强势又主观的圈定形式在历史上造成的悲剧似乎也不少,乱点鸳鸯或者硬生生的拆散佳偶的事情时常发生,因此指引者们顺应了社会思潮的变化,改变了组织架构,古代的姻缘机构也就变身为现在的相亲事务所。为了便于管理,相亲事务所在目前划分成了8个区域,华东、华南、华中,华北、西北、西南、东北以及港澳台地区。”
乔一思把目光从忙碌的工作人员身上转开,一眼就看到了瑶夏脖颈儿上挂着的项链,坠子是一块小小的但又通体莹亮的玉簪。
瑶夏用手小心拈起坠子:“你还真是有缘人,一来就注意到了我们西南分布的标志。”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工作区域,指着面前的拱形门说道:“看,这些门上的边缘都镶上了簪子的符号。”
乔一思走上前,仔细端详起来,当她的视线触及门的最顶端时,她不禁吃了一惊,那是一幅端庄的女神像,翻飞的裙带下若隐若现裸露的肌体,可衣襟的下摆却露出一条粗长的蛇尾,画面惟妙惟肖的仿若正在游动。
“这是我们8个区域集体的标志,古时候相亲事务所以各个时间段的行政区划设立分部,也因为战乱、朝代更替一些政治局势原因增设、合并、解散,但这个集体的标志,传到哪里都没变过。”瑶画的语气沉重但又有一份高贵的骄矜。“我们都是女娲的后人,是指引者的后裔,教导和指引人类恋爱、婚嫁是我们责无旁贷的义务。”
瑶夏转过身,饱含深琴的俯望着下沉区域的办公人员。“别看我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样子,实际上我可比大好几轮呢。”
乔一思发现她俏皮的样子更是好看:“所以说,你多少岁了。”
“我出身于19世纪末,准确的说要是再晚生一年,我也和你一样是20世纪的人了。”
乔一思一脸惊愕,但她一直在心里默念道:也许这不过就是她本来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通过梦境的一次潜意识放大。既然情景如此玄幻,她也当作冒险般的参与这梦境的创作,好歹醒来之后又有了投稿的素材。
“我不明白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我是西南分部的负责人,当选的那年我才89岁,一般能坐到我这个位置的人差不多都得130岁左右,我那时雄心勃勃,立志要把西南分部做到8个分部中最好的那个。“瑶画低下头,继续说道:“但这些年我们的考核已经连续4年倒数第一了。”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乔一思不禁一笑,歪着头说道:“你们也要考核么,我还以为只有银行才有那么大考核压力呢。”
“和你们一样,还有末尾淘汰制呢,一切向现代社会看齐。相亲事务所历朝历代都隶属于国家的民政部门,指引者们一开始就被收编为国家的隐形下属组织,这种收编某种意义上是一种权益上的衡量,我们也需要国家权利来保证我们这个族群的正常繁衍。进入新时代后,我们属于政府的维稳机构,旨在保护社会安定,提升全民的幸福感。我们的考核指标主要也就两个,一个是单身转恋爱人口,另一个是恋爱转婚姻人口数,每年我们所有的区域会拉通排名,连续5年最后一名的部门将按规定合并到另外指定的区域去。改革改革,这改的什么破规定。”尽管略显失落,但更衬托的她清冷脱俗。
“看样子,西南分部现在是岌岌可危啊,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甚至不是你们的会员。”
“谁说不是,你可是我部的重点关注对象。”瑶画的嘴角微微上扬。
“啊?我报名的可不是你们会所。“乔一思诺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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