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简单到连十个字都没有的一句,一直在宇文烈的脑子里旋转。
先且不说见到自己皇祖母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的那种冲击感,也不论他的那些暗中之事如何被千里外的宇文慧兰知晓的如此透彻,他现在脑子里转悠的,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皇甫离的死和皇甫家的覆灭,海神卫的倾塌,宇文家重掌东海双城的控制,怎么就成了笑话?怎么就成了狗屁!
依然跪在地上的宇文烈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强压着破裂边缘的情绪,抬头看着宇文慧兰问到:
“皇祖母,孙儿不明!孙儿不但拔除了盘踞在我永明帝国东南海几千年之久的毒瘤,海神卫,收回了临海城与望海城的控制,还幸得皇祖母一臂之力,得到了那皇甫家的地宫宝库,于国于民,于情于理,这么卓越的丰功伟绩,怎么就成了孙儿的胆大妄为了?”
“丰功伟绩?”宇文慧兰气得是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不断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和一起一伏的胸膛。
待呼吸刚一平复,宇文慧兰疾步走到宇文烈跟前,一个巴掌扇到宇文烈右脸,宇文烈立刻嘴角溢血。
挨了一巴掌后口角溢血的宇文烈,顿时脑中那根弦绷断,双手对地一撑,直接无视长幼尊卑,笔直地站起身来。
比宇文慧兰高了整整一个头的宇文烈,低头俯视,怒目瞪向宇文慧兰,气血上涌,满脸通红,青筋暴起,愤怒地对着宇文慧兰撕扯着嗓子吼道:
“老太婆,你做什么!?”
宇文慧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哀家现在虽然已不是云天哥口中的小甜甜,也不是离哥心中的小酸酸,但哀家曾是这皇宫里的长公主,曾是这帝王城里的皇后,是永明帝国宇文家的宇文慧兰!
而现在,哀家更是你宇文烈的皇祖母!永明帝国的太皇太后!
你竟然叫我老太婆!
“啪,啪,啪……”,三次缓慢的拍掌声,混着三声“好,好,好……”,宇文慧兰笑了。
又是一巴掌。血都沾到了手上。
宇文慧兰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狰狞,再没看宇文烈一眼,转身,走回到坐榻处,又坐在了刚才的位置上,用沾着血的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又夹起一块糕点,来回的翻着面。
平静异常的声音,像是宇文慧兰在自言自语的话语,传到了宇文烈的耳朵里。
“孙儿,你可知为何哀家如此愤怒,恨不得现在就宰了你?呵!你不知道。
你可知皇祖母和你皇爷爷为何成了狗屁和笑话?呵!你也不知道。
你只知道,苏家!
老身在皇甫家生活了足足百年,想明白一些事,也看清了一些事。你的皇后苏青玥可以活,你的女儿宇文纶青也可以活,但是你的老丈人,禁卫军大元帅苏韬的人头,我要定了!”
这一次,宇文慧兰没有捏碎手中的糕点,而是看着宇文烈,把手中的糕点一小口,一小口地咬下去。
宇文烈没有说话。宇文慧兰就慢慢地吃着,吃完了,又夹了一块在之间,左右旋转。宇文烈还是没有说话。
看着无聊了,宇文慧兰另一只手拍了拍坐榻,感受着用风翼虎的皮毛制成的软垫带来的柔软,站起了身,朝着幽兰殿大门缓步走去。
路过宇文烈身旁时,轻轻地托起宇文烈的一只手,将自己手中的糕点放了上去,示意宇文烈拿着。
宇文慧兰还是用那平静的语气说到:
“孙儿,皇甫离死之前对着哀家说过一段话,哀家一直没明白。
他说,“永明的开篇,是从兄弟相残开始的,永明的末章,会是因手足相残结束的”,哀家现在终于明白了他的话,但哀家觉得他说的不对,所以给他改了一改。
永明的末章,也是兄弟相残结束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
就是因为你的急不可耐,就是因为你的残暴任性,你的无知,现在皇甫家地宫宝藏真正的掌门人,唯一能开启地宫的皇甫家的血脉,我的另一个孙儿,还在“逍遥法外”。
而哀家,不曾见过他的样貌,也不曾知晓他的真名。他到底会叫皇甫谦还是柏木谦,或是刘谦,张谦,李谦,还是根本就不姓皇甫,不名谦了呢?
唯一能辨认身份的,只有一把破剑!但你觉得他会傻到背着残剑逛街吗?
试问,你要如何去找?就算你行、你能干,你找到了他,试问,你能放弃地宫,一剑杀了他吗?还是他在你的淫威之下拱手就将地宫送你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得到”?”
说到这里慧兰又激动了起来,深呼吸,再长吁了一口气,才又平静了下来。
“宇文家的孙儿,皇甫家的孙儿,你们兄弟两见面之时,会是怎样的情形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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