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寒牢山。这次能出来,也算是命运使然,要是再不趁着离开之前转一转,可就再没机会看到北凉风光了。
“况且,既然是要看戏,怎么能没有美酒相伴。我可老早就听说了,北凉境内,以‘绿蚁’和‘胭脂红’两种美酒最好,今夜以一场好戏下美酒,绝对有别样滋味。”
楚泽冷冷看了白泽一眼,不咸不淡道:“就你现在这样子,还想喝酒?我可听说玉门关当中专门在关中八个不同方位悬挂有照妖镜,像你这种失去肉身的大妖,就算有通天本事,也逃不出现原形的下场。”
刚才还兴致颇高的白泽立刻拉下一张脸,很是无奈道:“这他娘真是‘落了草的凤凰不如鸡’。想当年别说这座玉门关,就算是北凉王府所在的凉州城,我也能从里面杀一个来回。”
腹黑嘴毒的楚泽压根没拿睁眼瞧这位“落了草”的大妖,顺手抄起放在桌上的长剑,重新松松垮垮的跨在腰间,一边朝着门外走去,一边轻声道:所以,这位能够从凉州城杀一个来回的前辈,你还要不要‘寄人篱下’,跟着我出去买酒喝了?”
刚才还在缅怀当年,一脸意气风发的白泽看到楚泽压根没有想要听自己说话的意思,连连喊道:“算大爷我倒霉,我这就回剑里待着还不成吗。”
下一刻,站在屋中的白泽化作一道流光,钻入楚泽腰间佩剑当中,不见了踪影。
楚泽又回头扫视了一眼屋里,目光在桌上的斗笠当中停留了片刻,最后并未重新拿起斗笠,而是一把拉开房门,大步走出了房间。
……
就在楚泽走出同福客栈之后,之前楚泽提到了隔壁住着人的四间房的房门同时打开,身负五境昆仑修为的中年武夫,背上背着一个小号剑匣的干瘦剑修,还有一位穿着道门当中常见青蓝道袍的老者分别从房间当中走出,最后全部走进了那个姑娘住的房间当中。
就在最后一个走进屋子的道教老者跨入屋子同时,四扇打开着的房门同时闭起,就好像刚才从未有人进出一般。
比起楚泽住的那间屋子,楚泽隔壁的这间屋子显然就要大上许多。
房间里还特意用木雕拱门隔出了小厅与卧房。
三名修为不俗的修行者进入房间后,分别落座在小厅的桌子边。
小厅与卧房间还有一道淡紫色的纱帘相隔,透过纱帘,能够看到一位女子端正坐在床沿上。
也只可惜有纱帘相隔,看不到女子的表情样貌。
三名修行者坐稳后,昆仑境的中年武夫率先开口道:“少东家,你确定那些人今晚就会在此处动手?”
坐在床上的女子轻启朱唇,语气婉转温柔,犹如莺啼,“如果我没猜错,那些人多半会在今夜动手。此处虽然说是玉门关,毕竟是刚刚进入北凉,修行者虽然说地位不如在中原地区尊贵,可也远远好过于凉州那种地方。他们要是想要出手,玉门关的守将不一定会管,也不一定能管。更重要的,此处是北凉,在往里走,那些人能动手的空间越小。”
闭着双眼,像是在闭目养神的老道点点头,“道蕴说的没错,我们一路上急匆匆赶路,不惜损兵折将也要赶到玉门关,就是为了让他们接下来更难施展手脚。如今我们人困马乏,正是最好动手的机会,要是等到我们在玉门关里修整完毕,到时候他们再想要在我们的地盘截杀我们,简直难如登天。”
背着剑匣的剑修冷声道:“他们要是还敢来,来多少,我便杀多少!”
很快想起一件事的中年武夫忽然再度开口问道:“住在隔壁那个人,是不是和那些人有关?”
纱帘后的女子想起今天自己偶然生出的感应,摇头道:“那人应当也是一位修士,看样子应当是和祁叔叔一样的剑修。要是个普通人,我们还要考虑到是否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过要是个修士,那就只能让他自己及自求多福了。修行路上,道、法、财、运,有时候运气好坏也是实力的一种证明。”
被女子拿着和隔壁陌生人相提并论的干瘦剑修冷哼一声,不屑道:“少东家莫要污了我祁剑山的剑。”
坐在床边的女子微微一笑,客气道:“是道蕴失礼了。”
剑修身边的老道和武夫都知道身边这位剑修的脾气,前者不禁失笑道:“一提到你的剑,你这脾气就变得和牛一样。”
客栈中的老者刚刚落下话音,恰好有六只脚踏入了客栈所在的长街入口。
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男人抬起头,看向远处那块写着“同福客栈”的招牌,眼神木然道:“祸福相依,却不自知。不但可悲,而且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