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堪比七品四果,转瞬间将不可一世、胜券在握的方乾拿下,简直骇目惊心。
“这……这还是八品术士之间的斗法吗?怎么感觉像是七品术士在斗法。”一位七品低段术士面如土色,看着方乾的惨状嘴皮都有些不利索了。
之前那些与白君朔对战过的贾昌、落痕等人更是面无人色,心中再无比较的念头,怅然若失。
“师妹,师兄我无能,以后别去找他麻烦了,此事就此揭过吧。”落痕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对洛茗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去,背影说不出的苍凉。
“唉,茗儿,此子天赋绝伦,经此一役,便如金鳞出池,一飞冲天,兰芝县这小地方如何能容下他,唯各大势力的总坛才有他一展抱负之机,那里天骄辈出,群雄争霸,才是他应去之地,既得罪不得,又失了交好之缘,那往后莫再寻他麻烦便是,此次为娘亦是考虑不周,拿他当了棋子,往后还得找机会弥补一二才行。”
裘三娘微微叹息,然而提到“弥补”二字时,眼中却有隐藏得极好的贪婪之色闪过。
“娘,你认为他能去阎罗殿总坛?”洛茗并未读懂裘三娘话里的含义,吃惊道,“我听说陶仁、济宁二人想去道庭、佛门总坛都去不得哩,也对,以他这般天资,陶仁、济宁之辈确实不能比,放心吧娘,我只是气不过他当初居然那般对我,真是……我又不是傻,肯定不会再找他麻烦了。”
看着女儿微微脸红望向台上少年的娇态,又看看失魂落魄离去的落痕背影,裘三娘摇了摇头,看向站在蒸笼鬼王肩上的少年,不禁暗叹一声孽缘,可惜注定没有结果。
“还打个屁啊,算你赢,行了吧,我认输,你以后便是兰芝县年轻一辈最强之人。”陶仁忽然罢手,扔下这句话后便跳下了擂台,枕着双手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贫僧顿悟了。”济宁双手合十,也转身离去了,背影说不出的超尘脱俗。
……
“住手!”
看着在白骨巨手中凄厉惨嚎的方乾,雷公府那位之前与方乾密语的高层此时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耳廓一动,忽然出声呵止,声如滚雷,震得许多人片刻失神,就在此时,他猛然祭出一件拐杖法器打向白君朔,拐杖法器脱手而出,竟凭空化为一头雷龙,威势惊人,令在场一众七品高阶术士骇然变色。
白君朔面色大变,没想到雷公府的六品术士竟然不顾规矩悍然出手,一出手便是如此恐怖的一击,在这头奔袭而来的雷龙面前,他感到自己仿佛一座大山下面的石子,顷刻间就会被压顶的大山碾碎。
变故来得太快,先是雷鸣般的吼声在耳边炸响,令他片刻失神,当他回过神来,雷龙携带恐怖威压行将临身,他身下的蒸笼鬼王都在这股威势面前出现了气化般的迹象,只待雷龙临身,便要飞灰湮灭,而他也将步入后尘,此时再想做出应对,已是来不及了。
“尔敢!”
突然,一声暴吼,廖成龙祭出一件鸟形玉佩打向雷龙,那鸟形玉佩于空化作一头巨型火鸦,撞飞了雷龙,与之在苍穹缠斗一处。
“欺人太甚!你雷公府莫非欺我阎罗殿无人?竟敢干涉比赛!”廖成龙怒喝道。
“廖道友误会了,我是见乾儿被伤成这般,心中急切,方才做出不当之举,绝无破坏规矩之意,——乾儿,认输吧,量他也不敢拿你如何。”此人嘴上说没有破坏规矩之意,但任谁都看得出他不以为然的神色,旋即他看向擂台,出声让方乾认输,但也不无警告白君朔的意思。
“要我方乾认输?怎么可能!我会输?我方乾何许人也,岂会输给你这散修家奴!”方乾强忍者灵魂灼热之痛,面目狰狞地厉声吼道。
“杨录,你有本事杀我呀!啊?我就不认输?你能拿我怎么样?你敢杀我吗?!我乃堂堂雷公府少府主,谁敢杀我?!哈哈哈哈……”方乾双目猩红,声嘶力竭,猖狂无比,看着白君朔,眼中充满讥讽。
白君朔冷冷盯着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如你所愿!”
“……哈?”
方乾笑容一僵。
噗!
白骨巨手一紧,方乾整个身躯瞬间被捏爆,炸成一团血雾。
静……
整个斗法大会现场瞬间死寂,不论是聂远这些门人弟子,还是廖成龙、裘三娘这些各方高层,亦或是其他看戏的势力,脸上的表情顿时都僵住了,场面一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所有人盯着那团血雾,以及站在蒸笼鬼王肩膀上的冷傲少年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