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戢一眼就看到了那几名老者,毕竟在以青春学子为主的首批移民中几位老态龙钟的老先生实在是太扎眼了。
微微一笑,健步上前,身后的邓言、荀、王烈等人也立即跟上。
“几位老先生能来我平州,戢荣幸之至!”
几位领头的老者虽然不认识商戢,但看这架势再加上商戢自报名字,哪里还不知道来人身份,最前方为首的荀靖轻轻推开搀扶的晚辈,抬手施礼道:“侨居之人,竟劳动镇北将军亲迎,老朽惶恐!”
“老先生言重了,诸位都是饱学鸿儒,能有诸多德高望重的大才来我平州,平州上下与有荣焉,晚辈理当亲自来迎!不知老先生高姓大名?”
“将军容禀!”
商戢问完,还不带荀爽回话,旁边的荀主动站了出来,对商戢拱拱手道:“这位正是属下叔父,另外这几位分别是陈公、韩公、蒋公。”
介绍完几位老者,荀又对荀爽等人行了一礼,恭声一一介绍道:“诸位前辈,这位正是永宁侯、镇北将军、平州牧商公,这位是平州别驾邓公,这两位是管公、王公!”
“久仰久仰!”
“玄行先生别来无恙!”
“早就听闻彦方(王烈字)与幼安(管宁字)在平州,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荀公能来平州,宁欣喜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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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码头上到处都是欢喜的打招呼声,商戢与邓言这两主人反倒是被冷落了。
也难怪,按照现代的说法,这批人都是文化圈里的名人,商戢一个将军,和他们在一块还真没多少共同语言。
当然,在场的都是老狐狸,没人敢真正的无视商戢这个平州之主。
只听荀靖轻咳一声,将注意力吸引过来,对着商戢缓缓道:“老朽等侨居之民,幸得将军收留,能在平州有一处容身之地,老朽代颍川父老谢过将军!”
“我等谢过将军!”
其他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也紧随其后,对商戢躬身行礼。
商戢连忙上前两步扶起荀靖:“玄行先生言重了!诸位愿移居平州,实乃是平州福分。今后诸位就将平州当做颍川一样,有什么需求也尽管说。平州虽然是苦寒之地,但戢保证必然不会亏待了诸位!”
看着一圈胡子花白的老者起身,商戢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看他们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可能躺尸的模样,商戢还真怕他们突然有个暴毙在港口!
“诸位远道而来,还请先入城休息,戢已经命人备下酒食,静待诸位贵客!”
“将军盛情,老朽不敢不从!”
在商戢的邀请下,众人进城,而后续的移民也纷纷开始下船。这个移民队伍足足有八万人呢,单纯下船都得不短的时间!
平州拥有非常丰富的移民安置经验,沓津的官员也早已准备好食物,甚至还有治疗晕船的药物,尽快将移民安置下来。
一顿饭的功夫,众人与商戢算是熟络起来,至少是表面上熟络起来。
“将军盛情款待,老朽受之有愧,如今老朽身在将军治下,将军有什么是老朽能帮上忙的还请将军直言!”酒足饭饱之后,荀靖缓缓起身,郑重说道。
“我等虽然已经老迈,不堪大用,但将军若有吩咐,愿效犬马之劳!”
其余几个也纷纷跟进,算是表明了立场态度。
“诸位言重了,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诸公均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戢怎敢怠慢?诸位尽管在平州住下就好。如有兴致,也可去襄平书院讲学论道。平州不似颍川文华鼎盛。戢有心兴盛文教,奈何没有良师大儒。对于诸位前辈,莘莘学子们也早已翘首以盼,渴望聆听诸位教诲!”
几人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听为首的荀靖道:“将军美意,我等愧领了。我等老迈,又身无长物,也就识几个大字,可以帮将军育英建才。如果彦方与幼安不嫌弃,我们这帮老糊涂就进襄平书院当个夫子吧!”
管宁与王烈闻言大喜,连忙起身道:“能有玄行与诸位先生之助,襄平书院必然能蓬勃发展。玄行先生德高望重,我二人愿退位让贤,将山长之位让与玄行先生!”
管宁话音一落,整个大厅中顿时为之一静!
商戢眉毛微微一挑,却什么都没有说,静静的看荀靖众人的反应。倒是荀面色一变,刚想起身,却被邓言笑呵呵的拉住了,示意他不要开口。
荀靖面色不变,缓缓开口道:“幼安说笑了,老夫山野之人,无才无德。得镇北将军收留才有了一方容身之地,何德何能敢接任襄平书院山长一职?这等玩笑幼安切莫再开了!”
管宁耿直归耿直,但追究不傻,刚才心直口快,说出了让贤之语,说完他就后悔了!当然,他不是留恋权势,而是想起了当前的局势。
管宁虽然不再官场之中,但政治嗅觉还是可以的,商戢对颍川一方的防范如何能看不出来?
襄平书院作为平州最高等的人才培育基地,商戢对其重视程度管宁最清楚不过。书院山长这个位置非常敏感,也根本不是管宁说让就能让的!
万幸的是,荀靖果断的选择了推脱,要不然必定会起一场风波。
“报,主公!郭将军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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