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戢头疼头曼城中的那堆乱摊子的时候,连夜出逃的苴罗侯才刚刚有空停下来喘口气。
“大人,已经将追兵暂时甩掉了!”
一位满脸风尘的鲜卑武将给苴罗侯奉上水壶,同时汇报道。
苴罗侯举起水壶狂灌一通,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真的甩掉了吗?”
“放心吧大人,这里是中部鲜卑腹地,是我们的老巢,汉人纵然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在这里找到我们!”
鲜卑武将倒是自信,夸口说道。
苴罗侯点了点头,对于是否真的甩掉追兵,他并不是特别在意,几天的恐怖巨变已经差不多打垮他的精神了。
先是一向敬爱有佳的兄长突然发疯,大规模屠杀鲜卑子民。紧接着软禁自己,领兵与汉人决战,然后兵败被杀,鲜卑核心重镇头曼城本沦陷。
虽然因为轲比能的命令,城中仅存的万余鲜卑军奉苴罗侯为主,但苴罗侯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甚至他心中隐隐有种冲动,直接领兵杀回去,与汉军同归于尽算了!
不过最后的责任感又驱使他不能这样做,他已经是鲜卑最后的希望了,虽然这个希望极其渺茫,但即使为了鲜卑存亡也不能轻言放弃。
虽然打算坚持,但苴罗侯真的很迷茫,他兄长无论是武力还是才能,都远远超过他。但轲比能统领几百万大军最后都败给了那汉人,他又能做什么呢?
“大人,为今之计唯有忍辱负重,以图后效了!”鲜卑武将也看出了苴罗侯的迷茫,当即上前一步进言道。
“嗯?此话怎讲?”
“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纵然那冒顿大单于不也曾向东胡称臣,供奉宝马美人吗?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学习冒顿单于,暂时臣服于汉人,以图来时?”
“臣服于汉人呢?”苴罗侯眉头皱了起来,鲜卑人在历史上还从没向汉人称臣纳贡过,难道要由自己开启这个先河吗?
按照正常的历史趋势,他兄长轲比能会在曹魏建立之后向曹魏称臣,然后又与之反目,反反复复打打和和直至轲比能被人刺杀身亡。
在这之前,鲜卑还真没正式向汉人称臣过。当初檀石槐统一鲜卑,汉桓帝派人册封檀石魁为王,但被檀石魁拒绝。后来汉灵帝派兵讨伐反倒被打的大败而归,三路大军几乎全军覆灭,此时正是鲜卑心气最高的时候,对称臣自然非常抗拒。
“大人,这有什么为难的?我们鲜卑人当初不还是匈奴的奴隶吗?后来不照样称霸了草原?一时的臣服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我们大鲜卑上下一心,何愁不能复兴?”
苴罗侯眉头稍缓,心中有些意动,不过脸上却仍然不动声色。
武将见状立即了解了苴罗侯的心意,继续劝谏道:“汉人善耕而不善牧,偌大的草原对他们而言完全就是鸡肋。根本不可能长时间控制,只要汉人撤军,我们完全可以卷土重来,重现大鲜卑辉煌!”
这下苴罗侯被说动了,轻咳一声,缓缓道:“难不成我们回去向汉人投诚?”
“万万不可!”武将连忙劝谏道。
“大人,先不说那汉人与大人有杀兄之仇,单看那人以往的行事风格就知道,我们绝对不能投靠他!”
苴罗侯闻言微微思索了一下,顿时惊醒了过来,正如武将所说,投靠谁都不能投靠商戢啊!
与商戢交战这么长时间,纵然以鲜卑效率低下的情报系统,也将商戢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以商戢历来对付乌桓、高句丽等异族的态度,苴罗侯向他投诚估计连命都保不住!
“依你之见,我们向谁称臣比较好?”
“大人!根据情报显示,在中部鲜卑的汉军归属于三个势力。其中汉平州牧商戢实力最强,也是最不能投靠的人选。另外还有汉幽州刺史丁原,汉渔阳郡守公孙瓒!”
“三人之中,丁原与公孙瓒势力相仿,但公孙瓒个人勇武过人,有有些刚愎自用,并不是特别好相处。而丁原就不同了,他麾下无甚得力战将,几乎全靠投降的乌桓人撑场面,如果我们向他投诚,肯定会被重用。
而我们与乌桓人又有血脉之谊(乌桓、鲜卑的源头都是东胡),如今又境遇相似,大人使些手段,未尝不可将之拉拢过来。时机成熟之后,我们甚至可以行鸠占鹊巢之计,夺了丁原老儿的基业为己用!”
苴罗侯惊奇的看了眼武将,有些疑惑的问道:“犬奴,你什么时候有这份见识了?竟然能将局势分析的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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