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秋遇安才归来。
彼时秋曦瞳正坐在屋内专心致志地学做针线,管嬷嬷和杜鹃在一旁指点着。
原身是个安静的性子,女红自然不在话下,明明自己脑海中有这些针线要怎么做的记忆,可就是手笨,怎么绣也绣不好。
管嬷嬷也不着急,就在一旁耐心地指导着,只当她是当时病糊涂了,女红这才一落千丈。
一阵风刮来,烛火晃了一晃。
秋曦瞳一个眼神不稳,针尖戳进了手指,血珠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这可急坏了管嬷嬷和杜鹃,俩人手忙脚乱地到处找着药膏和绷带。
秋遇安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忙乱的场景。
“没事的,不过一个这么小的口子。”秋曦瞳将手指随意地放到嘴唇上,对管嬷嬷和杜鹃笑道。
“你的手怎么了?”秋遇安见秋曦瞳仿佛是受了伤,忙一甩袍子,大踏步地从门口走进来,抓过秋曦瞳的手细细察看起来。
秋曦瞳脸上微红,有些不自在地道:“是嬷嬷和杜鹃大惊小怪啦,做女红不小心刺了一下手指罢了,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疼的。”
“那可不行。”秋遇安从管嬷嬷手里接过药箱,找到金疮药,给她慢慢地涂上。
管嬷嬷见状,给杜鹃使了个眼色,两人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秋遇安的眼神无比地专注,额头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汗,看来,他是很着急地从宫门口跑到凤鸣宫来见自己的吧。
他的发丝略显凌乱,衣服上有很重的霜气,一看便知是回了宫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来着自己了呀。
他的薄唇因为紧张的关系而微微抿着,眼波里流淌着无比专注的神色。
这让他的脸比平时更好看了几分,秋曦瞳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心口“扑通扑通”地直跳。
等到终于把手指包好了,秋遇安才松了一口气。
他抬起眼睛看着秋曦瞳,只见她面色有些红,便问道:“还疼吗?还是这屋子里太闷了?”
秋曦瞳摇摇头,将手抽回来垂下眼睛道:“没什么,本来…就也不怎么疼……”
她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洒下一片阴影,温婉的笑容映着粉面桃腮,秋遇安竟一瞬间看得有些痴了。
两人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良久,秋曦瞳先开了口,问道:“你这些天去哪儿了,我在宫里想找人说说话也找不着人。”
说着有些埋怨地嘟起了嘴。
看着她娇嫩的红唇,秋遇安忍不住喉头滚动了一下,才道:“我去锡兰了,刚才宫里的手下跟我大致说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我才知道你遇到的事儿,你要怪我便怪吧,是我走的不合时宜。”
望着秋遇安认真的面庞,秋曦瞳怎舍得再怨他什么。
她只自顾自地扯开秋遇安的领子,看看他的伤口愈合得如何了。
伤口大致都已经好了,只是这疤痕却是消不掉了。
秋曦瞳伸出手,轻轻拂过他肩上的伤,“下次再不跟我说一声就这样离开,我可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秋遇安脸微红,一边把衣服穿好,一边道:“要是告诉你了你肯定不会放我出去的,不如先斩后奏。”
很奇妙的感觉,秋曦瞳的指尖明明有些微凉,秋遇安却分明感觉到了一股暖流从她触碰过的地方涌向全身。
他说得没错,他的伤都没好全,秋曦瞳怎么可能答应让他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出宫去呢。
于是,秋曦瞳只好问道:“那你这么急着出宫是要干嘛?散心散去锡兰这么远?我可不信。”
“父皇,母后,还有母妃暂时都不知道我去了锡兰,”秋遇安定定地道。
秋曦瞳抬起头来不解地望着他,只见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他继续道:“锡兰今年竟然只进贡了三盒螺子黛,往年即使是减产也绝对不止这个数。”
秋曦瞳眨了眨眼睛,继续认真地看着他。
只见秋遇安拿出一个小包袱道:“我到了锡兰,便发现原产波斯的螺子黛减产的确是真,但锡兰国王为了讨好新纳的宠妃却私自扣下了不少,于是进贡来中原的便愈发少了。”
那小包袱被打开后,秋曦瞳赫然发现里面是四盒完整的螺子黛。
自己桌上那盒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这新的四盒又可以用上好一阵子。
“这是……”秋曦瞳睁大了眼睛。
秋遇安道:“锡兰国王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吐出来的也就这么些了,全送你了。”
“遇安……”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秋曦瞳的眼睛顿时有些模糊,这个世界还是有不少人为自己着想的,无论是梅皇后的刻意护短,方少贤的仗义出手,还是秋遇安千里迢迢带回来的礼物,都让她感动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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