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体细微变化,立即沉下心神,神守手厥阴心包经,用特定的手法,一个一个地刺激经上穴窍。
稍过一会儿,苏恪就感到胸口心脏位置暖洋洋地,胸口那股郁闷感已经消失无踪。
心神影响身,身体又反过来影响心神,身体舒适了,苏恪之前的郁闷和愤怒也大为减轻,稍稍调整,他就重新恢复了平静。
虽然心平静了,但外在却还需要表演一番。
这一回,苏恪没让自己落泪,他紧紧咬牙:“前日,我才得知我妻肚中已有身孕,今日她就遇害。这黑炭头杀我妻,害我子,此仇不共戴天,我必杀之!”
既然没法帮王守仁夺回妻子,那就帮他把仇报了,也算对得起他了。
一听苏恪说他妻子肚子里还有孩子,马三顿时满心愤慨:“黑炭头这伙人真是天杀的,竟做出这等恶事!”
“我这便去寻他了断!”苏恪站起身来,捏着拳头,牙齿紧咬,竟是准备拼命。
马三大吃一惊,没想到苏恪竟然如此冲动:“小哥,报仇的事急不来,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总的先养好伤再说。”
“我身上的伤已经不碍事,你无须担心。”本就是皮肉伤,激发自愈本能,又修养一夜,伤口已经基本痊愈,的确已经无碍行动。
马三见苏恪神色坚决,又劝:“小哥......”
“我姓王,名清,字守仁,兄台称我叫守仁即可。大哥又如何称呼?”苏恪问。
“我啊.....我叫马.....马三。”马三很不好意思,他一个粗人,起名字可没读书人那么讲究,又是名啊又是字的,一听就很高大上,他却只知道自己姓马,至于三,那是因为他在这辈排行老三。对应的,他们这青山村里还有马一马二,一直排到马十五,都是堂兄弟。
“哦,原来是马兄。不瞒您说,我也习武,会剑术,我身上的伤我清楚,没伤到要害,都是皮肉伤。昨夜承蒙您搭救,又赖您打听到我娘子近况,此次我复仇若生还,必回报兄之恩情。”
苏恪说的极诚恳,神色之间更没有半分对马三的轻视,马三听了,心中舒坦,也越发感念苏恪这人对自己发妻的厚情。
在他看来,一个人能对自己妻子如此情深意重,那必定坏不到哪里去,而这读书人醒过来之后,一直对他礼敬有加,没有一点儿鄙视,这让他感到了对方的敬重。
‘这人如果不是读书人,就这性子,定然也是个江湖豪杰,值得我马三一交。看来这次我马三没白救人。’马三心中暗忖,但他还是觉得苏恪有些怒火上头,又劝:“守仁,我就斗胆这么称呼了,我还是那句话,要报仇,需养精蓄锐,蓄势而发。”
苏恪还是摇头,他有自己理由:“马兄,兵贵神速。我此刻去寻仇,那山贼必然没有半点防备,我半夜偷偷潜入,定然能成功杀了那贼首!”
这话在理,马三点头认同,不过他还是觉得太快,想了想,他说道:“守仁,我马三是个粗人,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承蒙守仁你看得起,倘若你能再留个两日,我便陪你同去。这么一来,你我之间也有个照应,成功几率也大。”
“马兄,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不必再陪我涉险。而且你家中还有妻子,要是出什么意外,他们怎么办?”苏恪摇头拒绝。
没想到他这么一说,马三却忽然跪倒在地:“贤弟,你是读书人,前程似锦,你的命比我金贵百倍。我马三跟你去,必冒死护你周全,我若是不幸,只求你照拂妻小,若能教他识得些许字来,那就是我马家祖坟冒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