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背叛者的命（下）

闻言，脸上立即就摆出了恳求的模样来，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老吸血鬼，居然这样就开始要钱了……”

    “唉……”灵应不置可否地长叹一声，随即从那沙发上起身，抖了抖衣服，同时他的另外一名弟子也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个黑胶袋，一声不吭无比麻利地就将已经蜷成一团连肌肉都萎缩得不剩几两了的林岐山给装了进去。

    “毕竟有过师徒的缘分，我得回去给他好生超度一番，有什么事情，三天之后再说吧——是了，还有，那一处的阵法骚动我已经安抚了下来，不会再有什么玄异之事发生了，不过，那些人什么时候清醒，还是要看天意。”灵应双眼放空不知道看着什么如此说道，随即，便如同一个正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普通人一样，弓着背，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便是安容和的出门相送，也都没能在他的悲伤之中留下什么足以说道的印记。

    安容和僵着脸将灵应以及他的那些徒儿送离了住所，折回原地，盯着林岐山咽气的那块地愣了半晌，莫名就觉得有些身体发冷了。

    ……

    沐初阳和王梓清正在商讨那被人黏在沐初阳身上的小鬼该怎么处置，林岐山那边动静一起，两人的注意力立即全给吸引住了，此时听到那边一片寂静，两人亦是面面相觑。

    “那人……是完蛋了？”半晌，王梓清方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之前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吗？”

    “呼吸的杂音已经没有了，那人大概的确是完蛋了……”沐初阳也没想到这事情居然了结得这么快，“刚才是不是突然灵应大师出现了？”

    “根据对话推断的话，似乎是的。”王梓清点了点头，随即叹气，“叛师对道门来说可是大罪啊，他被他师父清理门户了，似乎也只能说‘活该’这两个字了。”

    “他之前可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能够成为挑拨安容和和灵应的那个人呢。”沐初阳撇了撇嘴，心里补完了下半句，“还好我没信。”

    “安容和现在应该是没有办法反抗灵应的，因为那鬼子母神……”王梓清还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手不由自主地就在桌子上轻轻敲了起来，这个举动引起了沐初阳的注意。

    于是沐初阳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刚才捉着的那个小鬼呢？手滑弄丢了？”

    “诶？”王梓清被提醒，回过神来，盯着自己的手，愣了半晌，终于记起，“哎呀，不好意思，刚才那林岐山突然高声叫唤的时候，我一紧张，就把那小鬼给捏散了……”

    “呃……”沐初阳咧了下嘴，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沐初阳并不知道，他放在办公室里的那枚让他觉得碍眼的玉菩萨，亦在那小鬼消散的时候，无声无息地裂出了一道冰纹。

    ……

    林岐山虽然已经身亡，但是留在他身体里的窃听器依然在不断地发送出信号，这信号是借由无处不在的手机网络传播的，所以通过一些手段，仍可定位到那具尸体的粗略位置。

    于是沐初阳眼瞅着那信号一点点地往郊区移动，直到彻底消失，显然信号已经脱离服务区，无法再正常地传递了。

    “那边，有片别墅群。”沐初阳找出地图，研究了一下之后，在某块地区画了个圈，“新兴的高价地段，很符合灵应大师的身份。”

    “你想直接找上门？”王梓清看着地图，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有信心和他斗法并赢过他？”沐初阳反问。

    “呃……并没有。”王梓清被问得有些尴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也有些闪烁了，半晌，迟疑着开了口，“其实我在想，你描述的，那些据说包围了安家的江湖术士们……如果知道了那位灵应大师的所在，是不是会做出些什么呢？他们当中，会不会有什么高人呢？我是不是应该去试探一下？”

    “他们只会被那鬼子母神阵卷入，成为让那邪术壮大的基石，或者成为那位灵应大师的座下弟子。”沐初阳摇了摇头，否定了王梓清的猜测，“毕竟，方才灵应才在他们眼前的宅子里轻而易举地用术法杀了一个人，甚至还堂而皇之地带走了那人的尸体，而他们那些人……并没有一个出面阻止，看起来，也没有一个人有所察觉。”

    “其实我也未必能够察觉……”王梓清低声说道。

    “所以你也不是对手。”沐初阳偏头看向王梓清，“我觉得事情就是这么个逻辑——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