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被人强行炼化——这种鬼魅在成型之后,往往仍会具有自己生前的记忆和思考能力,或者说……仿佛换了一种形式重生了一样。”
“玉菩萨里那女鬼是前者,鬼子母神是后者?不过鬼子母神因为那女子原本就有些蠢,所以看着才笨拙?”沐初阳立即就将自己见过的鬼给对号入座了。
“是的,差不多就是这样。”王梓清点头,“所以,我们其实可以将李英廉那鬼魅给当做一个有正常思维能力的人来看待。”
“那可就麻烦了。”沐初阳感叹道,“我这些天也研究了一下他,嗯,我主要研究了他的生前经历,然后我发现他实在是个挺了不起的人物——虽然历史上对他的评价是卖国贼,奸贼,祸国殃民,之类之类,但是和他同时代的那些人对他的评价还真不低,全部都是这人是个好人有情有义有担当对我有恩情,而给出这些评价的人,有改革派的有保皇派的,有太后派系的也有皇帝派系的……”
沐初阳如此啧啧了半晌:“难怪他敢自吹自己完全能够轻松应对刘利玔的局面——在八面玲珑这一点上,刘利玔得拜他为祖师爷。”
“祖师爷?”沐初阳的话似乎提醒了王梓清,“我突然觉得我知道刘利玔为啥一定要带着那玉牌,并且拖到自己生死一线了都不肯在外人面前求救了——根本不是那什么‘唯物论者’的坚持。”
“哦?”沐初阳挑了下眉毛。
“是因为他自己贪心。”王梓清说道,“他是明知道那玉牌里有什么却依然决定带在自己身上的,因为他希望自己能靠着那玉牌沾上点李英廉的光,最好能得到李英廉的能力和指引,因为他希望自己也能如李英廉那样八面玲珑混得如鱼得水,甚至因此而升官发财荣华富贵。”
“你是说,他很有可能是自愿地接受了李英廉的夺舍,但是当他发现自己已经渐渐要被李英廉给完全压制住的时候,他开始选择反抗了?但是反抗着还不甘心放弃自己享受到的好处,就这么死撑着了?”沐初阳摸着下巴略做沉吟,“这不就是你说的那个‘把灵魂卖给魔鬼’的活生生的例子?”
“没错,就是这么个意思。”王梓清点了点头。
“呵……”沐初阳哑然失笑,“这些人自己作起死来还真是花样百出。”
“不过,该超度的鬼魅还是要超度的。”王梓清似乎是察觉到沐初阳对李英廉的态度的微妙转变,义正词严地说了这么一句。
“哦?你不觉得如果是刘利玔自己动的歪点子,李英廉想要夺舍,也是挺公平交易的一件事吗?”沐初阳听懂了王梓清的表态,但他还是忍不住以一种撩拨的心态向王梓清问了这么一句。
“李英廉是卖国贼。”王梓清回答道,“光凭这一点,他就不该再享有如愿以偿这种运气。”
……
沐初阳去到医院的时候,刘利玔的妻子王雅璇早已等候多时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颇为干练的女人,薄薄的嘴唇似乎不好打交道的样子,倒是和刘利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王雅璇正坐在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张寅还有刘利玔那个女秘书都在边上,那女秘书一脸被打击到茫然的表情,看着颇有些失魂落魄。
沐初阳心里暗道了一声可惜:“看起来最精彩的场面已经过去了。”
“什么时候能安排我丈夫的手术?”在见到沐初阳并打过招呼之后,王雅璇直截了当地如此问道。
“再做一次全面检查,以及,等我向你解释完所有可能的手术意外,以及可能的并发症后遗症,并且你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之后。”沐初阳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王雅璇也是个干脆的,并且在沐初阳的解说过程之中,她除了一些专有名词不怎么懂于是开口询问之外,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有好几次沐初阳再三强调危险性的时候,边上那女秘书都欲言又止地想要说些什么,都被王雅璇冷冷的一眼给打断了。
“……所以,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沐初阳说完了该说的,便等着王雅璇的回答。
“你尽人事,我听天命,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王雅璇点了点头,接过了张寅推过去的手术同意书,然后毫不迟疑地在上面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