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肤浅（中）

人所要做的那些公益性质的事情借着这热闹给宣扬了出去，表明自己即将成为那些事情的参与者之一，甚至，会是未来的主导者。

    那画廊主人自然连连点头称是，并且开始顺着这个话题陈述了一番自己想要将嘉淞一些眼见快要失传的民间艺术给收集起来，以新时代能够接受的方式再度发扬光大云云，同时感谢了汤礼煌和沐天昇两人即将的慷慨解囊，场面于是在这小小的戏剧性之后，再度融洽了起来。

    沐天昇呵呵地笑了起来，冲着还傻站在台上的汤礼煌微微一抬下颌，撂下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拍卖会上再见分晓了。”

    “那是自然。”汤礼煌的表情隐隐有些阴沉。

    “至于现在，诸位不妨随我前来，先行参观一下。”佟宛如没有理会这两人之间的赌气对峙，而是在安排好人将那幅画登记到后继的拍卖之中后，顺势将这画展的开幕仪式推向了下一个步骤。

    于是，以佟宛如为中心，场地中的人都开始移动了起来，沐天昇一个错步闪到了离开的通道边，随即顺利卡位，站到了距离佟宛如的身后，几乎就与汤礼煌并肩而立，在这两人的后面，才是画廊主人那群艺术家，再后面，跟着的才是媒体。

    沐初阳直到此时才缓缓从那小沙发上起身，打算先撤退回会客室中等着沐天昇等人的到来——他感觉到了那个以佟宛如为中心的漩涡中的刀光剑影，所以他选择了暂时性的避让。

    而沐初阳起身的时候，他的后面立即传来了一阵惊呼——那群小姑娘们一边喊着“沐初阳”的名字，一边越过了原本用来分割内场和外场的那条线，绕过那些还在收拾东西的媒体，往沐初阳的身边凑了过来。

    这些女孩子们的贸然举动当然不会成功，一群之前不知道守在哪里的保安突然跳了出来，在那群女孩子与沐初阳之间拦出了一道人墙。

    沐初阳原本打算直接离开，但是走了两步，仍觉得此事有些莫名，于是转而回身，示意那群保安让开在一边，亲自站在了那群女孩子们的面前，结果他这么一靠近，那群女孩子们反而矜持了起来，一个个“嘿嘿嘿”地傻笑着，好像正沉浸在美梦中一样。

    “我可以问你们一些问题吗？”沐初阳略作沉吟，方才开了口，“你们……是为了我来的？”

    “是啊是啊。”女孩子们连连点头。

    “为什么？”沐初阳觉得自己有些难以理解这些女孩子的表现，“你们不是应该去看谁谁或谁谁的吗？”

    ——谁谁和谁谁是沐初阳难得记住的几个明星的名字，事实上，对于这些人，他只知道名字，还对不上脸。

    “他们哪有你帅啊，而且那谁的身高也太挫了……”女孩子们评价起男性的外貌来，有时候也是相当地直白和真诚的，而这种坦率且耿直的评价让沐初阳都略有些承受不住——如果他现在还是活人的话，多半已经开始脸红了。

    “坦白说，我不是很能理解你们这么热情的点……”沐初阳干咳了两声，打断了女孩子们的议论纷纷，却打不断她们一直盯住自己的视线。

    “你不理解没关系，我们知道就可以了。”女孩子们干脆地回答道，一个个笑得眉眼弯弯。

    “是么……”沐初阳觉得自己似乎也无法从这群女孩子们的口中问出些什么来了，于是有些尴尬地指了指退场通道，“我还有事，得先行离开了，你们要进去看画展吗？”

    “等会就去。”女孩子们应道——沐初阳说“再见”，她们就说“再见”；沐初阳挥挥手，她们也就挥挥手；沐初阳的背影消失在了那退场通道的拐角，她们方才对着那再度合拢的保安人墙感慨了起来。

    “他真的比那些照片视频还要帅啊，声音也好听，气质也好。”女孩子们捧着脸，发出呜呜呜的怪异声音。

    “而且靠近了才发现他原来很高大啊，之前远远的看还只是感觉修长而已……啊啊啊啊怎么办我好想扑到他胸口上去……”

    “你们看到他的眼睛了吗？我的妈呀那么黑那么亮，我觉得我的脑子都被他看我的视线搅成浆糊了……”

    ……

    那群女孩子们沉浸在奇怪的氛围中，保安们面面相觑，而在那通道拐角处听到动静的沐初阳，也情不自禁的咧了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