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请跟我先说一声。”沐初阳由衷地真诚地向佟宛如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才不要,我就想看你手忙脚乱的样子。”佟宛如说着,一抬下巴,旋过身子,竟就这样开门走了出去。
……
汤礼煌一脸凝重,沐天昇志得意满,两人面对面地坐在酒吧的包房里,周围并没有其他的闲杂人等。
“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有勇气约我出来,而且,还是所谓‘男人间的谈话’?”沐天昇斜眼打量着眼前的汤礼煌,在看到一旁放着的轮椅的时候,忍不住想笑,但却硬生生地憋住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呵呵,我劝你还是别想太多,现在你的情况,其实只是因为宛如妹妹人好,不怎么会拒绝人而已。”汤礼煌冷笑了一声,随即正色道,“事实上,我并不介意输在你的手中,毕竟你沐家也算是嘉淞的地头蛇,而你是沐家唯一的正牌继承人,你与我之间的相争也是堂堂正正……但是,我不想看到你被身边的小人蒙蔽了眼睛。”
“嗯?”沐天昇本是被汤礼煌的前半段话戳中了心里忐忑之处而略有些不悦,正想要开口强辩一番,随即听到了后半段话语里透露出来的玄机,顿时如临大敌般地坐直了身子。
“你对你那位兄弟怎么看?”汤礼煌问道。
“你最好别卖关子。”沐天昇的表情阴沉了起来——沐天昇从不喜欢有人问他对于沐初阳的看法,虽然他也可以很客套很官方地说沐初阳一堆好话,但是他的心里,一直隐隐地对沐初阳有那么些嫉恨之意。
——沐天昇一直很担心自己会不会有哪天没有憋住,就将这么一丝嫉恨之意表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他有一张非常讨女孩子喜欢的脸——这一点,你我大概都及不上。”汤礼煌说着,重重地就叹了口气,“宛如妹妹曾经对我说过,她希望沐初阳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她的模特。”
“哦?”沐天昇心里滴溜溜冒上来的酸水被他自己硬生生地压了下去,“这算什么?宛如妹妹毕竟是艺术家,是对美充满追求的人,她有这想法,也是对她想创造更多的好作品而已。”
“那么,你觉得沐初阳本人是个安分的人吗?”汤礼煌冷笑道,“你对他毫无保留地信任,告诉他有关你自己的任何事,可是他呢?他对你隐瞒了多少?”
“他在布兰登,在没有你沐家老爷子关照的地方,是怎样在你面前嚣张的……你还记得吗?”汤礼煌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很显然,他早已经知道了当初在布兰登的时候,沐初阳和沐天昇究竟各是怎样的状态。
“如果你继续这样无知无觉下去,等你家老爷子死后,你真的能保下你沐家的这一片基业吗?”
沐天昇的脸色渐渐地就白了起来。
……
汤礼煌在意识到兰姨是真正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了之后,情不自禁地就生出了一丝惶惑之意。
毕竟在此之前,汤礼煌的很多决断,都是靠着兰姨的占卜之术而定下的,而这一次次的成功,也向他验证了兰姨的能力,所以,如今兰姨消失,对汤礼煌来说,就好像是他髋骨骨裂了之后还被人抽去了轮椅拐杖等一系列能够让他行动的东西,让他伸手所及之处找不到一丝倚仗,于是不免就有些失了冷静。
在这些胡思乱想之中,汤礼煌记起了之前兰姨说的,曾经请人对沐初阳和沐天昇之间行过挑拨之事,而为了请动这个人,汤礼煌可是付出了一大笔的钱财。
可是事后汤礼煌一直没能等到沐家兄弟的反目成仇,这让他的心里一直隐隐地有一种上当受骗了的感觉——当然,他不会觉得这件事是兰姨坑了他,只能说,兰姨也被那所谓玩弄命运的人给耍了。
“兰姨的突然失踪,会不会也与那个人有关?”汤礼煌开始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调查兰姨失踪的等等,从当初那笔钱的支出账户,还有兰姨住处周围的监控,等等等等,最后终于在某段视屏中看到了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那男人进过银行取钱,也曾经大摇大摆地进出过兰姨的住所。
“如果那个人是个骗子,那么所谓的,我‘不能参与其中’这件事,也是纯粹的扯淡了?”汤礼煌对所谓的既定命运完全失去了信心。
于是汤礼煌在百般思量之后,终于约了沐天昇,试图亲自践行自己一直以来的打算。
沐天昇的反应让汤礼煌觉得自己果然是做得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