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眼前是一大块寒冰,看其厚度,却有人身般宽窄,里面无一丝纹路碎花,晶莹剔透至极,想非凡物,不过让古川震惊以至移不开眼的,却是冰里封着的东西,那是一个婴孩,脑门大鼓,胎毛犹存,但双眼却异常浑浊,似历经万事,随意的一瞥都带着绝世的孤独,像是已经过了几辈子,尝尽了人间苦辣。
这个婴孩冲着古川等人眨了眨眼睛,泛起一抹与他样子完全不符的笑容,熟悉的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贵客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峰儿,蓉儿,快走近点,让爷爷仔细瞧瞧。”
古川此时已经完全懵了,觉得自己由内到外被轰了个外焦里嫩,心想:“这tn是老皇爷?”,其实在古川见到他第一眼时便就有了这个猜测,但如今锤音落定,古川心中反而难以接受,只觉得一切都是虚幻的,甚至有打自己几把掌的冲动。
楚峰见古川在那儿愣着,脸色有点不好看,连忙催促:“小川,快来拜见你爷丈人。”
古川浑浑噩噩地走过去,僵硬地拜了两拜,声音甚是清冷,想来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楚峰和楚蓉在一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跺脚却不敢在爷爷面前稍有逾越。
那婴儿虽被封在冰里,但冰中被凿出了一块大圆空间,刚好容得下他做些挥手蹬腿一类的小动作,此时婴儿老皇爷微笑一下,摆摆手,从冰块中传出声来:“无妨,无妨,风尘之中尽是性情中人,不必搞这些银枪蜡烛头。”
古川稍微定了定神,重新行了个礼,说到:“老皇爷乃天狼下凡,岂是风尘中人。”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古川刚好借此来弥补下之前自己行为的冒犯。
老皇爷却不以为,只是随意的摆摆手,向楚峰说到:“你们有事求我?”
楚峰大喜,说到:“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爷爷您。我们都还没开口呢。”说这话时,楚峰像突然变成了一个粘人的大孩子。
“哈哈,入门休问枯荣事,观看容颜便可知。我活了两世,怎可能连这都看不出来。”老皇爷哈哈大笑,沧老的声音笑得像是帝王,但其婴儿般柔嫩地脸只是皱皱地挤在一起,像是快要枯蔫的花朵。
“是啊,是啊,爷爷是最棒的。”楚蓉也走到老皇爷所处冰块旁边,说到,脸上满是傲娇却又带有讨好的神色。
“我刚刚听你们说让他叫我爷丈人,此事想必和蓉儿有关吧。”老皇爷淡淡地说,面带笑容。
“是,是。”楚蓉连连点头。
“那么你想让我们撮合你们喽。”
“对,对,对。”楚蓉被老皇爷一语戳中心思,略有羞涩,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连连答应。
“这也未必不可,你有喜欢的人,爷爷自然很开心,理应全力支持,不过这人虽有几番仪表风度,但我却毫不了解他,待得我考验考验他,再做打算。”老皇爷说到,虽面带微笑,但声音坚决有力,想是不容反驳。
楚蓉张了张嘴,似要再说什么,却被楚峰一把拉住,楚峰说到:“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还一边给楚蓉使眼色,一边把她拖向一边。
楚蓉挣扎不过,被拖在
了一旁。古川见状,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上前一步:“老皇爷有何见教。”古川已渐渐习惯老皇爷这幅模样,但不经意瞟着他的时候,总会产生一种不真切的虚幻感,而且那对明明在婴儿脸上却如老者般沧桑浑浊的双眼也带给了古川极大的压力。
“什么见教不见教的,喝茶。”老皇爷摆摆手。
正此时,石桌上一直煮着的竹炉突然飘了起来,接着两个茶杯也随之飘起,只听咕噜噜的声音,竹炉里的茶水慢慢被倾倒进了茶杯中,霎时清香溢屋,翠风拂人。
两个茶杯径直向古川和喜儿飘去,整个过程虽无人在旁,却如有人操纵般行云流畅。
喜儿兴奋的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而古川就要错愕很多了,竟一时想不出老皇爷是怎么办到的。
喜儿少接触这些修炼之道,只是个普通人,正所谓外行看热闹,所以在喜儿的眼中,老皇爷这一手就像变了个戏法,直教人拍手叫好。
古川自然知道这不是戏法,但却不知道这是什么高深莫测的力量,一时间不知老皇爷露这一手是想表示什么。“难不成是让我知难而退?”古川自顾自地想着。
“峰儿,蓉儿,茶稀,招待客人就好了,你们以前喝过的,我就不给你们了。”老皇爷说到。
“是。”楚峰,楚蓉应到。
古川终于忍不住,问到:“老皇爷,请问您这一手是哪种道途,小子孤陋寡闻,竟猜不出来。”
“什么哪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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