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暗流

nbsp; 凛渊敏方寸回过神来，淡淡问道：“思奴呢？”

    悯儿立即拜礼道：“思奴也回来了，下臣这就去传她。”

    她点头示意后，挥了挥手，示意悯儿去传赵思奴。

    片刻后，赵思奴径直走进殿。

    悯儿自行退下了，虽说她是凛柏冽派给凛渊敏的下属，但她毕竟是岐阳第一剑客赵思源的妹妹，加上她心性纯良。

    虽然她与李朝李暮两兄弟都是凛柏冽派给她的。

    但她能看出，李氏兄弟真心效忠的只有凛柏冽，但赵思奴不一样。

    所以，凛渊敏也未将她当作奴隶驱使，若是有这样一个真心实意的良朋益友，其实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赵思奴走到殿中，虽说是住在这样暗流汹涌的王宫中，又进了一趟刑正司。

    但身上，也仍有江湖侠士的意气风发，这种感觉让凛渊敏感到异常的舒适。

    她正欲躬身见礼，凛渊敏提前开口道：“不必多礼了，思奴，你来。”

    说着，向她挥了挥手。

    赵思奴受着她的指示，走上殿，问道：“殿下请吩咐。”

    凛渊敏不免生出一丝欣喜道：“真是聪明，知道我有事要交代你了。”

    赵思奴道：“属下跟着殿下有一段时日了，若是这都不能洞察先机，便也不配跟着殿下了。”

    凛渊敏笑了笑道：“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应该算是本殿第一次启用你去办正事，可别再让本殿失望。”

    她言下之意是指上次，她通风报信凛柏冽之事。

    赵思奴自然听得出她话中之意，躬身道：“不管属下的旧主是谁，但属下知道，如今殿下才是属下的正主，也是属下唯一听从之人。除非殿下亲口吩咐，属下必不再做除殿下吩咐以外之事，也绝不让殿下忧心。”

    凛渊敏满意的点了点头，简洁问道：“你的医术如何？”

    天下第一剑客，赵思源赵家，虽然是武术世家，但却是医术起家。

    赵家人的医术都是一脉相承，这一点，凛渊敏是知道的。

    再者说，古往今来的剑客都会备有外伤的药，甚至有些还精通医术。

    所以，历来君王都认为若能将这些江湖义士收入麾下，更是如虎添翼。

    凛柏冽是信王嫡子，近年来信王风头越发盛，他此意，也是有备无患罢了。

    赵思奴答道：“虽不如兄长，但还算尚可。”

    凛渊敏沉思几秒道：“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见多识广。若是有人死于火场，如何判断是被火烧死，还是死了以后毁尸灭迹？”

    对于魏氏那件事，她心中仍存有疑虑。

    再怎么样，魏氏也在翼王宫中多年，失火下毒这样的小事在宫中也屡见不鲜。

    但她即便是被废，也不至于如此大意，除非有人蓄意为之，魏氏才防不胜防，又或是……

    赵思奴抬眸道：“殿下，您如此聪慧，这种事情自己都应该想得到的。”

    凛渊敏偏头，微微挑眉。

    赵思奴继续道：“简单来说，若是死于火中之人，体肤被灼烧，生前必会挣扎，细微到连指甲缝中也会留下痕迹。”

    “可若是被毁尸灭迹的，生前既已经死去或昏迷，那就不会有半分挣扎迹象，从手指甲里也能看得出来。”

    这确实是最简单的辨认方法，据她所知，宫中人人都说，魏氏生前风光无限，即便是死了，也是体面的。

    她虽未亲自去验尸，但也能猜想出大概。

    她从袖口拿出剩下的小半瓶发油，交给赵思奴道：“两件事。第一，你出宫查查这个东西的成分，费时费力不要紧，重要是要查得透。”

    “第二，晚上的时候你偷偷去皇陵，开魏氏的棺椁，以你的经验看看她的死因，再回来禀报，这两件事做得到吗？”

    魏氏虽是废妃，但翼王顾念以前的情意，与水族的体面，还是让她葬在皇陵妃陵中。

    赵思奴抱拳躬身道：“殿下吩咐，属下不敢不尽心，请殿下等待属下消息便可。”

    凛渊敏放心的应下，赵思奴便大步离开。

    在殿内坐着不免无趣，萧逸既已回朝，凛渊敏便唤了悯儿，请花匠将他在北宫门所留的竹林尽数移植到韶华殿后园。

    即便人去楼空，但能睹物思人已是极好。

    不过，他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吗？

    除了那句话，也没有别的话要对她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