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爷爷自从大儿子逝世后,身体一直都不好,后来因为老二抢老大媳妇的事,自觉地没脸见人,所以就再也没出来过。
平日里都是容娘把吃喝送进屋里,听江虎说,今天容娘去看江爷爷的时候,江爷爷躺在炕上少气无力的,看着像是不行了。
江珊搜寻了一下原主的记忆,记忆里,这位江爷爷对原主是极好的,江爷爷两个儿子,一好一坏,老大勤劳本分,老二偷奸耍滑,可惜的是老大一直没有子嗣,后来去求了离家很远的观音庙才怀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江珊。
江爷爷的屋子阴暗潮湿,秋风能透过泥土墙直接刮进屋里。老人家平日也不出门,在这样的环境憋下去,再好的身子骨也得病了。
江爷爷躺在炕上,眼圈发黑,身上盖着的棉絮已经团成了一团,应该是很久没有晒过了。
“爷爷,爷爷。”江珊轻轻唤了两声。
爷爷虚弱的抬起了眼皮,见到江珊的时候灰色的眼珠有了一丝光亮。他颤抖着干瘪的双唇,想说话却没说出来。
江珊扶江爷爷起来,喂他喝了些热水。
许是气顺了些,江爷爷说道:“饿……”
听罢,容娘急忙去端了碗粥来。
“娘,家里缺粮么?粥怎么这么稀。”江珊扶着江爷爷,容娘一勺一勺的喂饭。
江珊见容娘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横了一眼旁边的江竖道:“叔叔,咱家缺粮么?”
江竖被瞪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这个侄女自从上次大难不死以后,简直像换了个人,上次菜刀架脖子的凉意还在,江竖搓了搓脖子道:“是……是缺点。”
“那你怎么还胖了?”这江竖一看就是在撒谎,至于他安的什么心,就得让他自己说出来了。
“年纪大了,是……是会发福,呵呵……”江竖有些底气不足。
这时候,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二三十岁的女人,头上戴着花儿,扭动着腰肢,尖细着嗓音喊道:“你跟她客气个屁,让她给钱就完了!”
这女子是住在村尾的寡妇周佩,她张牙舞爪的性格,村里人都是知道的,不过她和江竖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了。
“娘,这是……?”江珊装作不认识,故意问女主人道。
容娘当然知道女儿的意思,可是这种事,她也只能受委屈罢了,所以容娘捂着脸抽泣,显然是要吃了这哑巴亏。
“你姓什么?”江珊转头问周佩道。
周佩显然没明白江珊的用意,老实答道:“姓周啊。”
“你姓周,来我们江家干什么?”
一句话堵的周佩没话说,周佩气憋,指着江竖骂道:“你个没种的玩意儿!自己侄女给你吓成这样!还不如我个娘们儿了!”
“闭嘴!”江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压低了嗓音,却凶神恶煞的瞪了周佩一眼。
这下周佩赶紧把嘴闭上,屋子里才又安静了下来。
“要钱也行……”江珊想了想说道,“打今儿起,你们俩一块儿伺候爷爷和我娘,你们看怎么样?”
“我呸!伺候你个屁!”周佩张嘴就来。
江竖倒还算理智,他问道:“一个月给多少钱?”
“你们俩一共两钱,每个月管我娘要,要是伺候的不好,会扣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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