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还是往又右啊?”
“咦,你这小妮子,到底是不是上京人啊?”大爷很是鄙夷,挥动着手里的大烟杆子,往左手边指着,激动吼道,“喏喏喏,往西往西,这边是西。左边右边可能会反着来,但西边永远是西边,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是是是,大爷您说得对,大爷您冷静些。”倪卿卿好言安抚,对大爷道了谢,赶紧与灵丹溜了。两人并肩逃了一段距离,倪卿卿小声道:“灵丹,你可分得清东西?”
灵丹笑道:“在上京呆了这么多年,奴婢不仅能分清东西,还能分清南北了。倒是姑娘您,向来是分不清东西南北的,以前是,现在还是。”
“果然啊,本性难移。”倪卿卿也笑,在第二个路口往西拐了进去,边走边看,瞧见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屋子。很难想象,在这繁华的上京城里,这么个穷巷里,还有这么一间破烂的小屋子。屋子虽破,却还住着人,而且仔细听屋里的动静,屋里的人还不少。
据媒婆说,这季秀才的父亲,生前也是秀才。一门两个秀才,在媒婆那能夸出花来的嘴里,也算是书香门第。
屋里似乎在吵嘴。
倪卿卿与灵丹对望一眼,决定站在泥巴墙后面,礼貌地听一耳朵。
一个妇人尖锐的咆哮声,从屋里传了出来:“说我在家里好吃懒做,说我在家里糟蹋粮食!当初我往娘家送米送肉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嫌我吃得多!要不是为了你们这几张讨债的嘴,我会被夫家撵出来,大过年的窝在娘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瞧不上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是个老婆子的怒吼声,“要不是你背着丈夫偷人,他们家能把你赶出来。”
“那残废丈夫,谁爱要谁要,四妹五妹要,也行!”妇人高声道,“当初我忍辱嫁过去,为你们换了几年衣食不愁的日子,你们不知感恩,反而还要撵我。”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也瞧见了,余钱都供你这弟弟上学念书了,大过年的,家里连身新衣服都添不起,实在供不起你这大饭桶。”
“我要你们供我了么?哪顿饭我没添铜板。”
“你那铜板来得干净?你不要脸,你两个妹妹还要嫁呢,你这弟弟还要娶呢!”
“就是,就是。”两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也跟着自己母亲帮腔。
“母亲,大姐,你们少说几句。”说话的,应该就是季秀才了,家里唯一的男丁。
“少说几句?”妇人嗤笑道,“就是因为你,你这花钱的祖宗,这些年供你读书,花了家里多少银子。都二十四了,还是个穷酸秀才,偏偏又清高得了不得,一分钱也不肯挣。难道真要我卖肉,供你考一辈子?等你做了官,怕是我都半截入土了。倪府那个做主子的,你清高,嫌人家名声不好,便宜了那做丫头的下人。好说歹说,终于把你劝动了。先娶个嫁妆丰厚的下人,也不打紧,你一哭二闹三上吊,都要把人给我娶进门。不然,我就断了的银两,让你自己出去挣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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