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万机之城……吗,这可真是一份实在不错的回礼,我能将意识和感知投射过来的时间也差不多结束了,真是万分期待和你的见面呢。”
先知咀嚼着这由天轴集团构筑之事物的名称,显然,他对此确有相当之多的想法,不过那由金属塑造出的头颅已经开始出现裂纹并一点点有金属渣子掉落而下,如其所言,仪式的持续时间已经抵达尽头。
“有缘再见。”
王宇表现的依旧相当之冷淡。
随着那由金属构造出的先知头颅崩溃,这次特殊的见面与对话宣告结束。
“啧啧啧……”
王宇发出啧啧之声,走到那两个作为礼物的金属方块旁边,找了个塑料收纳箱,将这俩玩意暂时简单收容,待之后再做处理研究。
而在外面旁观了王宇和先知交流过程的蕾娜此时走了进来,他看向正摩挲下巴和零柒进行着交流的王宇,开口询问。
“王宇,你真的是如此想的吗?”
王宇当然知道蕾娜指的是什么,就是他说的机械优于血肉之躯的说法。
“自然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反正这什么先知都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不顺从他呢,说点他爱听的话对我又没啥损失,你看这不是给我送礼物了嘛,而且那两条通道,也是极其有用的情报啊。”
理所当然的摇头否认,王宇晃动手里的收纳箱,里面的两个金属块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动。
“至于机械和生化改造躯壳哪个更好,我又不是别人说啥是啥的白痴,只有我自己尝试并且感受过,我才会做出真正的判断。”
将手掌摁在自己的胸膛胸膛处,心脏有力的搏动透过皮肉传递至掌心,现在那些机械有比这副拟态躯壳更适合他的吗,真不见得,哪怕强度性能有所超越,拟态血肉的特殊性质也是不可替代的。
“哼哼,还有就是这些机械海的异常污染,这可真是大收获啊,去,把你那些兄弟都给我叫过来!”
王宇抱着膀子,突然露出一个略显神经质的兴奋笑容,将那只呆在机械义体右臂内的机械蜘蛛给放了出来,指着一个方向对它喊道。
机械蜘蛛用节肢挠挠自己的脑袋,似懂非懂的快速离开了这里,不多时,一大群还没被异常污染转变生命形式的普通机械蜘蛛就跟着它跑到了这里。
“啊?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还真能控制其它机械蜘蛛的嘛。”
反倒是王宇面对这群涌来的机械蜘蛛时有些意想不到,他刚才就是随口一说而已,虽然确实有打算给更多机械蜘蛛转变生命形式来着。
“那就来呗,一个个上,至少先把整个秩序局覆盖,你们就是这地方的新员工。”
不再管那么多,王宇让那只机械蜘蛛命令其它机械蜘蛛排成一排,又依次将体内的机械海异常污染注入这些机械蜘蛛体内,使它们的机械之躯生物化。
“别在意,他不是大脑受到影响导致精神异常之类的,只是上次天轴集团那事把他搞得多少有点PTSD,所以会抓住一切机会提升手里掌握的力量。”
将手放在蕾娜的脑袋上摸了摸,零柒和她一起看着嘿嘿怪笑,将手指点在一只只机械蜘蛛身上的王宇,解释了下王宇现在这个状态是什么情况,示意蕾不必用生物学或者心理学的知识去剖析对方。
那些机械蜘蛛自然不可能是被那只生物化的机械蜘蛛叫来的,那只生物化机械蜘蛛没有能力,至少目前还没有能力操控其它机械,那群机械蜘蛛都是零柒遥控过来的,现在那些机械蜘蛛整齐排队在王宇面前接受异常污染也是她控制的……
就这个世界来说,没人比零柒更了解王宇这家伙,他现在就是在尽可能快的提升自己手里的力量,无论是自身的,还是所处之地整体的,只不过从表现来看,那副模样实在有些奇怪和异常而已。
但零柒也不可能去嫌弃对方啊,毕竟对方所为之努力的,极少的人中,自己可能就是最重要的那个了……
……
安全区地下,大概两万米的位置,温度高达400摄氏度的土壤岩石之中,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传感器,这里是安全区的下边界。
安全区的范围是一个形状丝毫谈不上规整的立体区域,很难说它是个球体,因为实在过于抽象,连椭圆都不能算。
上界和下界并非无限延伸,上空一万米左右,地下两万米左右,便已经出了安全区的范围,严格定义就是废土地带。
地上的边界尚且可以用高墙之类的事物直接明确标识并进行阻挡,但两万米深处的地下空间,实在无法用正常的手段处理,仅能埋设数量庞大的传感检测设备,进行一定的预防,但说具体效果有多少吧……
还真就没有异常在这些年里自地下边界入侵,但这和传感器的设置应该关系不大,仅仅是因为少有异常活动在那片地带罢了。
“咔啦啦……”
泥土翻腾,什么东西穿行在这片大部分普通生物都已经不可能存活的地底深处,破开岩石,无视土壤,一路朝着上方的边界移动过去。
这东西看着实在有够怪异,整体结构完全无法分辨出如何构造,只能确认是由无数类似人类手掌的玩意拼接在一起所形成,和个大肉团比也就多了过于密集的外层“装饰”。
手指翻动,手掌弯曲,扒拉岩石泥土,承受着怎么看也不像这些和人类手掌没什么区别的身体部件可以承受的高温高压环境,这个生物不断向上着,直到越过边界,触及传感器。
“啪沙。”
传感器并未有反应,任由那团玩意过去。
而当这个生物离开,这个传感器此刻的状态才显露出来,彻底报废,甚至壳体都已经和岩石土壤融为一体,原本耐用的内部精密电路早已化为齑粉,却似乎并未受到外界的暴力破坏。
就好像,仅仅是于一瞬间经历了极为漫长的时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