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织意眸色冷厉,脚踩着木地板一步步走向沈远山,“爸爸,沈氏公司是我外公他们一手创立的,是我妈妈的财产,您现在却随随便便把它送给外人,我不同意!”
说到“外人”两个字时,她瞥了旁边的母女一眼。
沈依纯张口就要骂,却被刘湘扯了下,摇头示意她静看好戏。
沈远山“腾”得一下站了起来,气得脸红脖子粗,“就算那是你妈的财产又怎样?现在还不是叫沈氏?股份在我手中,我愿意给谁就给谁,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就来管你老子?这段时间对宽容了,你是越来越上脸了是吧?啊?”
兰婷没死之前,沈远山被兰家硬生生压了十几年。
这十几年他自认为过得跟孙子似的,冲兰家那叫一个点头哈腰,随叫随到。
兰家给的屈辱像他伴随一生的一根刺,哪怕提到就会被扎。
沈织意不怕他,手指着沈依纯和刘湘,下巴抬得更高,声音更响亮。
“他们一个小三儿,两个私生子,连沈家族谱都上不了的人,凭什么分我妈留下来的东西?午夜梦回,您真的不怕我妈妈回来找你算账吗?说不定我妈妈的死就跟你们有关1”
“啪!”
“给我闭嘴!”
沈远山怒到极点,扬手给了沈织意一耳光。
空气静止,口中立刻有咸腥味蔓延。
沈依纯和刘湘得逞的旁观,笑容里透着浓浓的讽刺和嘲笑。
沈织意甩回头,视线穿过凌乱的发丝笔直的瞪向沈远山。
沈远山被瞪得心虚了一瞬,转而又挺起胸脯,眯眼低吼,“你妈找野男人的事我还没跟她算账,我找女人你们更管不着,如今这个家你能呆就呆,不能呆就滚蛋,我子女众多,不差你一个!”
沈织意抽了纸巾在带血的嘴角上按了按,冷冷一笑,“爸爸您可别忘了,这个房子是我的名字,要滚也是你们滚!”
“你……”
沈织意把纸巾窝成一团丢在茶几上,一眼不再看他扭曲的嘴脸,扭脸走人。
走出沈家大门,她回望了一眼这栋屹立在湛蓝之下的建筑。
曾经承载着她快乐幸福的地方,如今让人心寒酸涩。
世界那么大,仿佛没有一个可以让她容身的地方。
沈织意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累了,便随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雨丝,雾蒙蒙的世界,飘渺而不真切。
突然间,有人在她头顶撑起了一把伞。
沈织意回头便撞进一双漆如黑夜的凤眸。
贺景尧?
不知怎的,她鼻子一酸,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男人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暖色调的路灯下,她白嫩光滑的小脸被五指印占了半边。
“疼吗?”
沈织意别开脸,挣脱了他的手,情绪看着有些低落。
贺景尧看的心里一抽。
下一秒,掏出自己的手帕,动作小心的为沈织意擦去了嘴角上的血渍。
“嘶……疼!”沈织意嚷嚷。
“活该!沈织意,你是受虐狂吗?平日里跟我叫嚣的本事哪里去了?”
沈织意嘴不饶人,“贺景尧,我是你老婆,你都关心一下也就算了,还戳我伤口,你是不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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