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荔大师虽然人已经老去,不过这个很容易生气上火的老毛病还是没有改过来,就比如现在王荔刚刚说完自己要罚自家弟子,自己的师弟沈弘儒竟然就跟着来了一句只是罚是不行的,让王荔大师此时此刻突然火冒三丈,王荔大师向来不喜听到有人悖逆自己意愿,别说是沈弘儒,哪怕是夜莫子做了让她不如意的事情,她也照样会与夜莫子好好说上一番道理,所以现在王荔大师不免心绪激动一些,要好好和沈弘儒理论一番。
王荔大师停下她本来匆匆的脚步,抑扬顿挫地说道:“听沈师弟的意思,弟子犯错是他们的人性所致,那么我再往深处多想一些,沈师弟的话是不是就是说弟子犯错是人性所致,所以他们的行为其实本不是他们的本意,所以弟子犯错我们做师父的就不应该罚,不应该说,甚至是不是就连院规都不应该有呢?”
沈弘儒的一袭白衣随风微微向上扬起,白衣和满头的白发相辉映,霞风微熏,沈弘儒纵是老头子一个,却也把他那儒雅君子的风度流露无余。
沈弘儒也没有说因为听到自己王荔师姐的话后就变得着急忙慌起来,沈弘儒既然这么说那就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自然不怕有人与他反驳,沈弘儒的肚子里,有的是跟别人说不完、让别人看不透的道理。
果然,沈弘儒一张嘴,王荔大师纵然想回嘴却也没有道理可言了。
沈弘儒悠悠然,闲适欢喜的说道:“可若是你所做的惩罚仅仅是一个惩罚的形式而已呢?这样的惩罚根本就没有让这些犯错的孩子从根儿上认识到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根本就没有让他们真正记住自己究竟应该怎样做,不能怎样做,这样的惩罚根本就毫无意义。”
沈弘儒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表情根本让人看不出来这个家伙刚刚竟然还差点就与王荔大师吵起来,沈弘儒继续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不会惩罚这些犯错的弟子,更是从来都没有说过不应该有院规,院规还是要有的,弟子犯错也是要惩罚的,只是不能仅仅是罚,更关键的是要让他们真正认识到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能做到从根儿上让他们不再犯错,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夜莫子的身旁是松溪院四大弟子,更是玄火书院四大弟子。
当他们看到自家师父背着手,将双手放在背后交叉握起来的时候,他们四人知道,他们的老师父要张嘴讲道理了。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夜莫子开始说话。
“人的一生总会犯错,细细想来,何错不是人性所致,所以弟子犯错都是要罚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只是弟子犯了错,若只是罚,那是不行的。但若是不给他们一些教训,却也同样是万万不可以的。对那些犯错的弟子该做出惩罚的时候,就要该罚的罚,该责备的责备。”
夜莫子声音粗大而有威严,夜莫子的话语声依然回响在这些人的耳中。
一说到夜莫子的惩罚,他的四大弟子无比默契的同时想到了六个字:鞭打、骂人、饿着。
夜莫子忽然又想起来前几年的几个弟子以及他们的所作行径,然后又加了几句,“若是不可雕的朽木,无悔过之心,罚也罚过,也责备过,该讲与的道理也都讲了,到头来就是不听话的弟子,疏远便是。”
“至于之前君莲所说,事实虽是如此,却又不是这样子的。纵然是如今日我们在场之人这般的高就地位,可是这个世界也终究不会是我们几个人可以左右得了的,我们能做到的,也仅仅是为人师表,让他们懂德、明礼。如果是愿意接受我们的思想好好改变自己的后生,那我们自然要认真指点与他。如若是始终如一、执迷不悟的弟子,朽木之辈,该舍则舍,疏离便是了,既然这样的人不听从我们的话,我们对这些人更是多说无益,那么对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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