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人来，一人归

    “萧季安，这是你做的？”

    面对萧老六不敢置信的目光，萧季安只能点头苦笑了，低声将情况大致述说了一遍。

    痕迹俱在，落在萧老六这等行家眼中，自然能轻易地将事情经过推演出来，与萧季安所言一验证，此刻不由得连连摇头，再看向萧一山的尸体时都有了几分怜悯。

    “这……他还真是倒霉啊啊。”

    无奈叹息了一声，萧老六拍了拍萧季安的肩膀安慰道：“没事，这不是你的错，算起来你的运道也算是不错了，以你那刀气之霸道，要不是失控飞出而是反噬己身……”

    不用他继续说下去，萧季安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还真没想到过这一点，现在经萧老六稍一提点，顿时心中一阵说不出的后怕、愤怒，以及庆幸。

    “六爷爷，捉他，快捉他，萧季安就是杀人凶手，他杀了我哥哥。”

    “我要他赔命！”

    “萧季安，你死定了，死定了。”

    萧一鸣这时候也从极度惊骇中回过了神来，疯狂地吼叫着，望向萧季安的目光中满是怨毒与凶厉。

    “抓我？我是凶手？”

    萧季安的神情在这一瞬间冰冷了下来，吐声如出寒冬：“还要我给他赔命？”

    萧一鸣的一番作态，让萧季安心中最后一点歉意消散，代之的是不尽的愤怒。

    “萧一鸣，你们兄弟肆意寻衅，破我家门，闯我私宅，扰我练功……还有道理不成？”

    “要是我功法反噬，那就是活该了？”

    “萧一山之死，是他命有一劫，就凭你们做的事情，哼！”

    萧季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死也白死！”

    这最后四个字，顿时让萧一鸣血液停顿，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几欲重新跌倒：“好，好一个‘死也白死’，你等着，我要去告诉……”

    “告诉你爷爷是吧？”

    萧季安头也不回地朝着房内走去，哂然之声从背影处传来：“萧一鸣，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若是说要回去苦练一番，再寻我报仇，我还得高看你一眼，现在嘛~哈哈哈~”

    萧季安冷笑着，走进了房中，随后，一个傲然的声音传出：

    “你爷爷也好，你父亲也罢，我等着便是。”

    “带着你大哥的尸体，不送！”

    夕阳西下，少年落魄的背影摇摇晃晃，拖得长长的，说不出的狼狈与哀伤。

    萧一山，萧一鸣两兄弟。

    一伤，一死！

    在观二人此时的模样，与来时的气势汹汹相比，那是何其的鲜明与讽刺？

    望着萧一鸣背负兄长尸体离去的背影，萧老六也不由得摇头叹息：

    “这，又是何必呢？”

    他心里明白，萧季安那声“死也白死”，的确不是虚言。擅闯他人住所，惊扰他人练功，然后被人无意失手所杀，哪怕再是针对萧季安的人，此刻也不能说他一个“不对”。

    只要有过修炼经验的人都能很清楚地判断出来，其实在那种情况下，萧季安的凶险远比他们更大，一但功法反噬，九死一生！

    要是换在昨日之前，有一个执事大长老的爷爷，萧一山的死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哪怕是族规上无错，萧无情也会寻个机会，为孙儿报仇的。

    现在却是不同了，目前族中看好萧季安的前辈长老众多，就是单单萧老六一人，就不会让莫无非这个执事大长老妄为。

    “……这孩子也太点背了，眼巴巴地送上来给萧季安这孩子当试刀之人，死了都没处说理。”

    萧老六摇了摇头，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不过离去一小会儿，竟是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连人命都出了。

    萧季安自己确实不知，在他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找上们来的其实并不仅仅是萧一鸣两兄弟，尚有其余的族中子弟。

    他们或是为一睹其风采，或是心中不服，欲要较量一番，只是他们都被萧老六摆出长老威严，硬生生地都呵斥拦下了而已。

    这些族中子弟前来，未必就是有什么阴谋掺杂其中，也没有太大的恶意，充其量也就是折辱一番罢了，萧老六先前之所以如此紧张，怕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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