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嬷嬷来晚了。只听了个尾音,说是府里不好出门买菜了,便忙对着陆想容道:“此事王妃不必担忧,咱们后园里中了好些瓜果青菜,王妃想吃什么,奴婢保管都给您弄来。”
“是了,咱们后头园子里有菜,倒是很不必担忧这些事情的。”陆想容对着钟嬷嬷投以了嘉许的目光,道,“如今情势尚不明朗,一动不如一静,咱们府上倒也不如关门得好。”
周嬷嬷最是心疼衡哥儿,前几日王妃送他出门时,周嬷嬷还心疼得厉害,唯恐孩子这样年幼,出门在外受什么委屈,如今遇上这些事情之后,复又开始感慨王妃的高瞻远瞩。
“幸而王妃有远见,提前把哥儿送出去了。否则关门的这几日,府上连牛乳都没有,点心都做不好,哥儿还不定要怎么样呢。”
听周嬷嬷这么一说,陆想容原本沉郁的心情突然也多了几分明朗。
是啊,好在她提前把衡哥儿给送了出去,此时倒也不必担心孩子。
前世的她在庄子上过得很好,没有卷入任何风波当中,想来衡哥儿在外祖母那边一定是安全。
但愿衡哥儿在庄子里玩得也能开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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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亲王府。
大皇子正坐在桌前,详细研究一张内城地图。
正在此时,有贴身太监来报,说是济南那边来了人过来传宣旨。
正是王富。
太子早有准备,让人带了圣旨回来,说是皇帝病重,不宜挪动,请大皇子去济南侍疾。
大皇子站着听完了圣旨内容,不慌不忙道:“公公一路辛苦。旅途劳顿,不如先去后头歇一歇为好。”
王富赔笑道:“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大殿下可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这会儿还要去复命,就不在简王殿下这里久留了。”
王富正要离开之时,大皇子身边的随侍跟了过来,对着王富幽幽道:“知道总管忠心,想着回去复命。只不过来了我们大殿下府上,连顿饭都不用,未免叫人觉得殿下府上不懂礼数。”
那随侍话音刚落,又有几个彪形大汉上来,拦住了王富的去路。
“王总管,请吧。”
说罢,不由分说就要强压着王富带到后面去。
王富露出了惊恐的眼神:“你们……你们。”
大皇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带下去吧。”
王富这忠心还当真未必是对父皇的忠心,依着他说,倒是是对东宫的忠心更准确一些。
王富被强压着带下去后,大皇子更加确定,皇帝出事是真的。
否则太子不会这样急不可耐地过来传旨,将自己调离京城。
大皇子在军中的人也知道,太子能调动的军中人马已经动了起来。
所以越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越是不能退缩。
大皇子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通知郑国公,尽快动手。”
迟则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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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的面来了。”
小二便说着,便往桌上端上来两碗阳春面。
清汤白面,撒着点点葱花碎,看似简单,却鲜香味美。
纪王喝了一口汤,又尝了尝面,对小二道:“不错不错,你们这面吃着倒是地道。”
“客官也是识货之人。”小二嘿嘿笑着走过来:“我们这店好歹也开了将近二十年的光景了,来往的客人们都喜欢。“
纪王对萧攸招呼道:“老四也尝尝。”
萧攸吃了一口,道:“的确不错,清淡却不寡淡,虽有油花儿却没有半点油腻,适合赶路之人,的确难得。”
说话之间,一个年轻的护卫走了上来,在纪王耳畔说了几句。
纪王气得一拍桌子:“这老大也太不像话了!”
皇帝只是南巡时病重,又不是驾崩了,留在京城的他就这么急不可耐的动手了?
萧攸在京中也有人手,自然也知道大皇子的那些荒唐事,听到这话立马皱起眉头。
“怎么,大哥的人动手了?”
大皇子和太子的那些种种争端他兴趣不大,可如今他的妻儿都在城中,虽是都可能有危险,自是绝不能置身事外。
“是啊。”纪王将汤面一干而尽,“听说圣驾已经回銮了,咱们也要尽快才是。”
萧攸问道:“王叔这次带着回京换防的有多少人马?”
“你这小子就是上道儿。”纪王哈哈一笑,“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般头脑。”
他边说边伸出了两根指头。
“当年带过去三万,此次跟着我回京的有两万,等到时你再奉旨前去褚西时,可以再带上两万人马过去,以备不时之需。”
萧攸道:“王叔带的那些人马,可都是真正上过战场保卫边疆安宁的战士,想来此去京城,好歹能帮上禁卫军一把。”
纪王道:“身为臣子,自当要全心效忠皇上,那些宵小之徒妄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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