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自己剪的窗花。

    “我晚上也可以剪的。”

    “不行，会看坏眼睛。”

    “那我明天也可以剪的······”小孩儿无意识的扭着自己白胖的小手指头，呐呐道：“我从来没有看过······”

    “这么想去啊······”看着小孩儿可怜兮兮的样子，莫亦瑾想了想，然后无奈地改了口风，“嗯······想去也行，不过要听话。”唉，实在是不忍见小孩儿失望的样子啊。

    “嗯嗯嗯。”

    看着那小脑袋不停地点着，莫亦瑾不禁勾起了嘴角，忍不住揉了揉小家伙头上的小发旋儿，果然，小家伙又嘟着小嘴儿不乐意了。

    “不要啦，坏妻主，头发都被你弄乱了。”这个发旋儿是前个儿刚被妻主发现的，就在鬓角旁边，很小的一个，自己都从来没有注意到过。妻主一直都很喜欢把自己抱在腿上，然后将脸贴在自己的额头上，结果就这么着被发现了，自那以后就老爱揉这里了。

    莫亦瑾最近新添的这个习惯可是让她的小宝贝又甜蜜又苦恼啊。

    “呵呵，”莫亦瑾轻笑着又嘱咐道：“你进去问问爹和皓儿要不要一起去吧。”

    田皓也是没见过祭灶的情景，一听立马就屁颠颠的跟着去了，而白氏小时候有见过，本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的，但是他也想去帮帮忙，也方便照顾女儿，于是一家四口加一个齐莽，五个人浩浩荡荡的往村长家去了。

    祭灶其实就是送灶神的一个仪式，寓意也是保佑来年五谷丰登，风和雨顺的，莫亦瑾家里并没有种着田地，所以她一般并不在祭灶的时候参加仪式，但是她和她养母一样，打猎是把好手，力气又大，所以很多人家都会请她帮忙杀猪宰羊什么的。

    莫亦瑾叮嘱田恬带着田皓乖乖的看热闹，不许到处乱跑，然后便和齐莽一起去杀猪了。

    齐莽见田恬走远了，便用手肘戳戳莫亦瑾，贱兮兮的道：“没想到啊，我们莫大小姐竟也被我表弟收服了，嗯？”

    “呵呵，胡说什么呢。”莫亦瑾也不做争辩，只乐呵呵地忙活着手里的活儿。

    齐莽感叹道：“唉，当初表叔带着一双儿女来投奔我爹，说想给表弟找个婆家，又不想远嫁，我看到我爹拍着胸脯的样子，还寻思着这么个娇娇怯怯的小人儿，这农村里哪有人家愿意讨了做夫郎，没想到到了最后，咱倒是成了正儿八经的亲戚了，仔细想想，咱们这儿也就你家了。”

    齐莽回想起表叔一家刚到的时候，田恬瘦瘦小小的，脸色也很苍白，一张脸上就剩了双眼睛了。田皓也是，三天两头儿的发烧不说，有一次自己走过去想和她说说话，竟把她吓得没命的往屋子里钻。今天一见，她几乎都没认出来人儿，不过也才两个多月，不说表弟现在面若桃花，两颊略显丰腴的样子，皓儿也成了个撒丫子满地乱跑的正常小孩儿，单看那爷仨，再不是那种谨言慎行，战战兢兢的模样，就知道三个人在瑾子家过的一定不错。

    上河村的祭灶仪式多在下午进行。准备工作完成了，祭灶也开始了。这次祭灶的地点是在村长家的堂屋里。

    祭灶时，村长跪在灶神娘娘像前，怀抱着一只母鸡。待焚烧香表后，屋内香烟缭绕，所有人都一脸肃穆。只见村长斟酒叩头，嘴里念念有词。念完后，她高喊一声“领”！然后一手执起酒杯，将酒浇在鸡头上。只见那鸡头扑楞有声，说明灶神娘娘已经领情，大家这才欢呼雀跃起来。在浇鸡头的时候，若鸡头纹丝不动，那就需要一直浇到鸡头有声才行。

    祭灶仪式结束后，大家聚在庭院里，开始食用祭灶的一些食品，村长家今年准备的是糖糕、油饼、荞面，喝豆腐汤。

    回家的时候，田恬不知为什么，有些沉默，不像是来时那兴高采烈的样子，莫亦瑾帮他把衣领紧了紧，问道：“怎么样？有意思吗？”

    小家伙只是无精打采的点点头，莫亦瑾正待再问，那边田皓小朋友已经大声嚷嚷了出来。

    “好玩，我以前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刚才在灶神娘娘面前的那只猪好大哦，比上次送到我们家的那个还要大······”小家伙兴致勃勃的描述着，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

    田皓拉拉莫亦瑾的衣襟，大声道：“嫂子，我们明天还来吗？”

    “嗯······明天没有了诶，怎么，还想来一次吗？”莫亦瑾将田皓一把捞起，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

    “想。”田皓大声的答应着。

    “皓儿，快下来！怎么能坐在你嫂子肩膀上呢？”白氏见到女儿的样子，连忙呵斥道。

    “没关系的，爹。”莫亦瑾笑着安抚道，然后顶顶肩膀上的田皓，问道：“那我们回去继续送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