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未卜

    盖伦又停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攻击过来。

    现在大家都看得出他在对我手下留情。这种情况对这个铁血将军的名声会产生什么影响，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

    盖伦呼出了口气，也没说话。

    可能他自己也想到后果，没准儿，这会让'退役试炼';变得如同虚设也说不定。

    "将军，我们把规矩改改吧。"

    艰难的喘息着的我，稍微抬起些头看着他，这种样子很难看，像是在低头求饶一样。

    盖伦很惊讶，一脸的鄙夷。或许他认为我想把规矩改成什么对我有利的事情，但是我的话却没有顺他的心愿。

    "第一条作废吧。"

    我这句话一出口，台下又爆发出猛烈的喝倒彩的声音。

    "这人是不是想死啊？"

    "改掉最轻松的一条，他是疯了吗？"

    "他这是脑子被打坏了？"

    "找死！这是在找死！！"

    ...

    台下无数的声音浪潮一阵一阵的袭来。

    盖伦眼神变得很认真的看着我。

    "你确定？"

    "确定。"

    他大概也是猜到了我为什么会这么说，眼神变得跟刚才的那种鄙夷有些不同了。

    毕竟他能够为了他的妹妹，对我手下留情。我也必须得为他做点事情。军威一失，军心就不稳了。

    盖伦这时候大声的宣布。

    "从现在开始，我决定刚才说的第一条作废。以后如果也有人要来参加这个试炼，这个规矩也是这样。"

    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用那么大的声音。不过还好盖伦只是一位将军，如果他是一位国王，修改自己的话语就没那么容易了。

    台下机灵的人倒是也察觉了，大声的答道。

    "是。"

    其他不够机灵的听见这些人的回答，也跟着回答。

    人海中的声音起起伏伏的，因为人们的反应速度不一。

    只是我有些意外，因为拉克丝的缘故，居然能让平时那个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盖伦做到这个地步，这个当哥哥的到底是怀抱着怎么样的心情。

    我回想起自己的妹妹，回想起她十岁时在河边露出的的那个笑容，大约我也有些明白。虽然她现在是完全不想理我就是了。

    我身体的状态在这短暂的休息当中得到了一丁点的缓解。但是也并不会太好，毕竟刚才是硬生生接了德玛西亚之力无数的拳头。

    我又咳出两口血，干脆翻身躺在了演武台上，抬眼望着天空。

    盖伦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也回望着他，这个既没有披戴盔甲也没有带上自己武器，赤手空拳就把我打到在地的男人。

    "你休息够了吗？"

    盖伦这样问了。台下的人会把这个视作将军对小兵的包含吧，不过思想极端的人没准会想成对小兵的侮辱也说不定。

    不过我倒是前一种。

    "差不多了。"

    我喘着粗气，尽量用稍大点的声音回答他。

    "你为什么一定要退役？明明是一个如此顽强的人，虽然很弱。"

    盖伦的夸奖总是会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讲出来，让人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我，我只是不愿意当一个机器而已。"

    "军人就一定是机器？"

    盖伦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了，但我也只能如实的回答他。

    "军人有时候是力量，但是有时候却又只是机器。不是吗？"

    "说的倒是没错，但是你也走不了。就算是机器，那也得算上你一个。"

    盖伦变得有些自嘲的口吻一样，用轻快的语气陈述着这些话。或许他也是明白的。

    "是不是机器，这种学术上的问题，就交给皮尔特沃夫的科学家去说吧。那么，事情该结束了。"

    盖伦讲了一个冷笑话，我一点也笑不起来。因为伴随着这个声音的是盖伦的一脚。

    或许他是想把我踢出场外吧。

    踢出场外，那就结束了。

    是，确实是该结束了。

    在盖伦抬腿动的一瞬间，我也立马撑开了一个小型的传送在他踢出的脚的前面，而出口则是设在他的另一只脚的后面。大约是因为他有些松懈了，一脚踢在自己脚上，把自己踹在了地上。

    不过德玛西亚之力到底不是浪得虚名，盖伦倒地的一瞬间，反应极快，一点也不慌乱，直接又是一拳向我的身体打来，不管他碰到我哪个部位，他都有信心把我一拳打到台下。

    但是准备了那么久，只可能是这么一个小得像是调味料般的'传送';吗？

    主菜才正要开始。

    在他拳头打向我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在下沉了。沉没到我在地面打开的'传送';魔法阵之中，沉没进'传送';的我同时也避开了盖伦的这一拳。

    而这个'传送';的出口，则是在天空之中。

    当真以为我翻过身来望着天空只是因为无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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