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斗地主哈哈,来人呀,给我上一杯卡布奇诺。”
“你们打哪种麻将,带不带花?”
不同的玩家,周围全是熟识的游戏好友,变成一场场不同游戏的参与者,当然,目光所及只能看到自己这一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所有的游戏,都是参与者本人绝对玩过的,甚至是一桌上所有游戏者都尚算喜欢的类型。
他们本身的记忆和认知参与了编织,于是梦境越发真实,令人分不清,玩家不约而同的忘记了,忘记了自己正在玩游戏,连一句“好嘛,我在游戏里玩游戏”的吐槽都没有。
他们的重点,下意识放在了眼前的牌局桌游上,自己熟悉喜欢的游戏,周围都是好友,很难让人有危机感。性急的人,已经下意识的呼朋唤友开始了牌局桌游。
“天亮了,昨晚,三号死了。”
随着不止从哪发出声音没有露面主持人的一句话,三号的玩家无奈说完遗言:“我不管,就是隔壁四号杀的我,没有为什么,我们是好友,我想让他来陪我,请让他为我殉情,谢谢,票他!”
言毕,他的胸前突兀出现致命的伤口和血迹。
大团的鲜血还来不及流到地上,就和死去的三号玩家一起消失了。
梦境之外,一个躺在地上的玩家,身上也出现相同的伤势,他痛苦的清醒过来,死亡前,只来得及看到——密密麻麻,一地倒下的玩家,在诡异的寂静中,像是一部沉默的恐惧片。
“赢了。”
“哈哈屁胡也是胡!”
“不好意思,一把出完。”
一个个的胜利者,代表着一个个输家的死亡。
这原本是非常恐怖的。
几千的超凡者,就这么简单的,被拖入自己安心的场景,还有着好友作伴,极具安全感的熟悉游戏,一切都似乎是轻松愉悦的娱乐,直到不知不觉中,害死自己的好友,或者被自己的好友害死。
这本是唯一的结局。
不应该有任何赢家,活下来的人,也只能在罪恶感中沉沦……原本该是这样的。
然而……“啊可恶!差一点就赢了!”
“咦,我们不是在攻城吗?”
“哼哼,我已经识破了,刚才那个NPC不是自称梦境编织者吗。”
“所以……冲鸭,杀了刚才赢了的孙砸!”
“哈哈哈你牌品太差了吧!”
梦境编织者已经降落到了领主城堡的尖塔上,看到成群跑过来的万佳族,他们欢快的把还在梦中的同伴,不在意的手起刀落,完全没有一丝愧疚感,反而嘻嘻哈哈,笑得像上百斤的孩子们……
“果然。”
往常足以灭一支部队的能力,就这么被轻松化解了。
甚至不是化解,轻松的复活,让可怕的能力,只是顺其自然增添了一丝娱乐。
哪怕早就知道,他还是忍不住抽了口凉气,认为自己没有白白浪费精力试探。
身为稀少高深的高阶职业者,他以为自己见识已经够多了,可还是因为万佳族的能力失语了——这不是人类应该有的能力。
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一群人,最多才三阶,就可以如此轻松的“不死”。
简直让努力生活的人、冒着生命危险进阶的超凡者,像一个笑话。
他心中涌起一股针对万佳族的愤怒,却又不止是对于万佳族,还包括对命运和造物主的疑惑。
难怪、难怪知道万佳族的所有人,除了他们的效忠者林德,都不约而同的打算团结一致——消除万佳族的正义性,摧毁众人对他们的信任和好感,致力于令他们成为不被接受的种族。
梦境编织者原本并不欣赏这种行为,他听闻过万佳族的不少事迹,虽然态度过于自由自在,偶有不尊敬或小毛病,可大体上,在超凡者中绝对算道德相对较高的族群了。
但他现在也没有异议了。
如此可怕的能力,如果不在一开始,就打压他们、毁灭他们、否定他们,那世界迟早被他们统治,或毁灭。
他手上有着肉眼看不见的紫色丝线。
编织成一个更为深沉黑暗的噩梦,落在万佳族的脑袋上,像一具具被紫色丝线操控的人偶,全部的线头都聚集在他手中的网上,然后丝线从脑袋上变粗,使网更为坚韧。
他也不知道万佳族加入了什么,不过,大规模的入梦下,他很难逐一操控梦境,还是令敌人自己参与编织为好,不但省力,也更难令人察觉异常。
并且,自己最清楚,自己的噩梦,到底是什么。
克拉克伯爵,非常用心了。
梦境编织者是最适合对付万佳族的高阶超凡者,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