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退下。”
来呀,不就是站在道德高地吗,看看谁站的更高。
在中央,因为菲碧、麦肯锡确有把持朝政的嫌疑,因此林德还没有特别表露过道德小标兵的专长,可是,找一个追随元帅的人来道德绑架,那林德能站在道德的珠穆朗玛峰上俯视吐鲁番盆地。
吕西安成熟不算白皙的脸庞居然还能发红,一时失语,羞愧难当不知如何发言。
安德里亚斯上前道:“忠诚的又岂止是格里芬家族,只谈家族的过往,不看未来的趋势,死守着过时的传统,抱着腐朽的观念让帝国沉沦,这难道就是你父亲想看到的场景?要是死后有灵,老格里芬伯爵必然是如同之前不顾自身生死一般,也不会在意人类代表是否是自己的儿子,而是更希望有能力的人担当。”
“代表我父亲发言,请问你是哪位?”林德像是冷静的火焰在燃烧一样,理智中带着愤怒:
“另外,就算你是皇室代表,我先仅代表自己表示疑惑你皇室代表身份是如何而来,今天过后我会向皇室一五一十反应你的所作所为,包括和叛军一同逼问帝国伯爵一事。”
安德里亚斯微微皱眉,显然自己说到了他的痛处,这次他能成为皇室代表并不简单,更坚定了林德判断,中央本身对自己当人类代表反对声并不强烈,更像是安德里亚斯借身份发难。
林德嘲讽道:“你的逻辑很矛盾,国家大事,我身为年轻的‘区区’实地伯爵应该让贤,那你不过是年轻的贵族后裔,怎么没有让出皇室代表的身份,让更有能力更有风度的人来代表皇室风采?”
“两件事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林德哂笑:“不过双标而已。”
安德里亚斯没想到林德言辞这么锋利,和来往时如沐春风的圆滑风格完全不同,他知道林德伶牙俐齿,这一点但凡交谈过都有其感,但哪怕有矛盾时,风格也是贵族式的绵里藏针,而不是现在的舌如刀锋。一点都不怕得罪人,也一点都不怕彼此彻底敌对,强硬的不能更强硬,真难想象,这是一个最初以情夫绯闻、病秧子、幸运儿闻名的人,因为从没设想过林德会如此硬气,此消彼长,他反而一时怯弱了。
吕西安似乎调整好了,严肃道:“叛军一词,还请慎言,首先,道尔顿陛下的皇位更迭存疑,没有上任皇帝的命令,并且众所周知他从来都不欣赏道尔顿陛下。其次,元帅只是在治国观念中有更为先进的不同见解。最后,道尔顿陛下急急忙忙的登基,本就没有获得我们的宣誓效忠。哪怕观念不同,我也尊称道尔顿为陛下,希望阁下你也秉持礼节,言辞尊重元帅。”
“言辞尊重,就是尊重?”林德脸上露出可笑的表情:“你口口声声称陛下,但行为举止显然一点都没把道尔顿当陛下,而是把元帅当成真正的陛下,如此心态,只称你一句叛军,已是我尊重来客最大的敬意。既然你说是因为匆忙登记从无机会效忠,那我现在提议皇室再办一次更为正式的登基大典,我也愿意作为担保给你一次上殿的机会,那你可愿意来宣誓?”
吕西安语涩,不知如何回答。
就算是这两人的车轮战,互相打配合给休息斟酌时间,场面也非常明了了,根本不是林德的一合之敌。
来客后部突有一人大步向前,穿着长袍,一副文化人学者打扮,义愤填膺道:
“还真是能说会道、善于狡辩,既然你认为我们是叛军,那我们也不必客气,你们如果真的是为帝国好,怎么可能会捧个傻子当皇帝!”
这话很不客气,却也很一针见血,捧个傻子,除了麦肯锡这类死忠(林德不忍称之为愚忠),但凡是个人都觉得这群贵族不怀好意,拿着传统当谋利武器,林德撇他一眼:
“你是?”
“哈不说‘请’了对吧,因为我看起来就不是尊贵的阁下,而是被尊贵的阁下们用来粉饰粗鄙的抹布,你们除了争权夺利、擅长言辞,还会什么?找几个学者或者小官员忙的要死要活,自己肆无忌惮的乱发命令、斗富争艳,所有智慧全用来巧立名目的加税,除了让其他人过的更为苦难,你们到底还为世界做出过什么!”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在这个世道堪称偏激的说法,居然让被指责的林德一方的万佳族频频点头,本是学者一方的安德里亚斯反露厌恶之色。
这一刻,不管是精灵还是法师们,都有一种荒谬的错位感。
妈耶,不愧是人类最强帝国,这瓜也是特别的香,就是比其他国度的瓜更特别、更解渴。